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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得實在好,這副模樣太招人疼。
桑瑜那顆小心臟,一下子痠軟到沒邊兒,敗了,無可奈何舉起手,“行行行,全聽你的,實驗。”
沒辦法了,既然他不放棄,她不相信,都這麼固執己見,那……實驗就實驗。
“但是先說好啊,”桑瑜雖然不信這事兒,但想到萬一的後果,有點慫慫的,強撐氣場提條件,“你要是吐了可別怨我,不準讓我負責,不準去康復中心投訴我!”
藍欽滿身的霜雪因為她一句話融化殆盡。
他重重點頭,在夕陽裡站得筆挺,怕她不信,還舉起三根手指放到額邊,給她保證。
半小時不到,陳叔帶著何嫂重磅登場。
說重磅一點不誇張,倆人手裡提滿了袋子,蔬菜水果,禽肉海鮮,看得桑瑜眼花繚亂,懷疑這兩位是把菜市場直接打包回了家。
何嫂第二次見桑瑜,熱乎得跟親閨女似的,拉著她手不願放,“桑小姐,我的眼光你放心,食材全是最好的,你儘管挑。”
桑瑜沒好意思說,以藍欽的身體,哪用得著這些啊,有根胡蘿蔔就夠了。
她把廚房玻璃門拉緊,放下遮擋的百葉,形成私密空間。
“何嫂,這裡面沒監控吧?”
“當然沒,”何嫂澄清,“在你過來之前,廚房基本就是個擺設。”
桑瑜惴惴地“哦”了聲,扒開一點門縫,探出腦袋觀察藍欽,確定他老老實實坐在餐桌前,看不到廚房內景,才嘩啦關上門,開始把這道無比簡單的胡蘿蔔米糊手把手交給何嫂。
何嫂做飯經驗豐富,人又細心穩妥,一步步按她指示,相當於復刻。
做好後,桑瑜檢查外觀,嚐嚐味道,沒問題,跟她做的一模一樣。
她端著碗走出廚房,發現藍欽從餐桌換去了沙發。
看出她的疑惑,藍欽主動解釋,“沙發離衛生間比較近。”
想吐的時候,跑過去能方便些。
桑瑜心裡發虛,心跳不由自主加快,把碗放到他面前,故作鎮定地扯謊,“你想太多了,這碗是我做的,先給你吃飽一點,何嫂那份還沒做好呢。”
第一步,破除他的心防,讓藍欽以為米糊出自她的手,儘可能去掉先入為主的心理因素。
藍欽聞言撩起眼簾,靜靜笑看她一眼,抬起勺子。
他這一笑簡直華光四起,既無奈又縱容,桑瑜胸口猶如被大把羽毛輕刮而過,酥癢痠麻來得毫無預兆,卻勢頭兇猛。
藍欽在縱容誰?她麼?
可她這麼壞,哄騙他,等著看他難受。
桑瑜不禁鼻尖一酸,伸手阻攔,“先生,你還是別——”
話沒說完,藍欽已經把勺子放到唇邊,沒有任何猶豫地直接吞下。
偌大客廳鴉雀無聲。
時鐘指標滴滴跳過。
藍欽垂著頭,搭在膝上的左手逐漸繃出嶙峋骨節,他用力捂住嘴,閤眼強忍,喉嚨食管裡翻攪出的火辣澀痛偏偏一陣強過一陣。
他苦笑,看來吃過她親手做的,這身體就被慣壞了,一點外來物也沒法接受。
桑瑜沒想到藍欽的反應會這麼大,她表情也變了,手足無措地半蹲在他腿邊,“先生?”
藍欽想寫字說沒事,但做不到,他撐到極限,按著沙發站起身,腳步不穩地衝進洗手間,反手鎖門。
龍頭裡的嘩嘩水流,間或夾雜的痛苦嘔吐,刺得桑瑜僵在原地,慢慢紅了眼圈。
沒過多久,藍欽走出來,給她寫一行字,“是何嫂做的吧?抱歉,我嚇到你了,繼續。”
桑瑜臉上發燒,強烈反對,“還繼續什麼!”
藍欽望著她,“那你相信了嗎?”
桑瑜卡住,一時回答不出。
他莞爾,眼尾微彎的弧度格外溫存,“沒事,我們繼續。”
對峙失敗,再回到廚房,桑瑜徹底笑不出來了。
藍欽剛才每一個真實的反應都歷歷在目,她看得出來,絕沒有摻假。
何嫂拍拍她的手臂,“我跟你說過了,沒用的,先生一口就能嚐出不對勁兒。”
桑瑜咬咬唇,“他總這麼吐嗎?”
“可不是嘛,”何嫂連聲嘆氣,“先生今年才二十四,多年輕,長得好又有本事,你知不知道,他隨便畫一張設計圖就能值好多錢的。可惜落下一身的毛病,像個正常人那麼過日子都做不到。”
“他們家真是作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