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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還滾熱?
那肯定是被衣櫃裡的人長時間摩挲過啊。
電光火石的那麼短短一瞬,桑瑜敏感的神經驀地拉緊,這個衣櫃裡……是不是放著她過去通訊的大盒子?!
盒子裡幾百封信,字字句句都是她萬般珍惜的三年時光。
藍欽……看到了是不是?他剛才還在吃一個小小稱呼的醋,現下發現這些,他得是什麼感覺?
桑瑜心口亂跳,用力抓住他的手臂,“……你看信了?”
黑烏烏的櫃子裡,藍欽的異色眼睛有如水洗過的寶石,挖不盡的情緒深深堆疊下去,半是明亮半是哀切,緩緩對她點頭。
沒懷疑,肯定醋死了。
桑瑜太陽穴抽痛,後悔不該推藍欽進來,她對他不存在秘密,也不認為這些信件有任何見不得人,但是欽欽心眼兒小,太在乎她,哪怕是透徹至極的朋友也難免會讓他刺激難過。
要怎麼跟他說清……
她沮喪地垂下頭。
欽欽因為信生了氣,必定也聽到了媽媽說的那些話。
現在她在他的眼裡,多半成了渾身麻煩,家境渾濁,還有不明感情過去的壞女朋友。
桑瑜剛壓下去的那些晦暗心緒,在流淚的藍欽面前,忽然成倍地激湧上來,他會對她失望麼?
她再怎麼努力也笑不出了,強行掙開藍欽的手臂退去衣櫃的另一邊,抱住腿,帶了哭音,“那是我的筆友,我們認識三年期間,幾乎每天都有通訊。”
“就僅僅是筆友而已,面都沒見過,你不要吃他的醋……如果當時沒有他出現,我也許就堅持不到今天了,你不知道……我那時候有多累,”她蜷成一小團,把頭埋在膝蓋上,聲音苦澀地哽在嗓子裡,“我家以前發生的事,我媽基本都講了,你全聽到了吧?”
衣櫃裡只有那麼大一點空間,她再退也退不到哪裡。
藍欽疼得心絞,他沒帶手機,無法表達,迫切地過去擁她,她就是不肯,抵住他的肩膀,抬起臉凝視他,唇顫著,聲音輕弱,卻字字清晰地對他坦白,“藍欽,媽媽說了不能算的,我必須自己當面告訴你……我一直沒跟你提過的我爸,在我十四歲那年,死在了一場大火裡。”
“不是普通的火災意外,”她忍了忍,眼淚到底靜靜淌下來,“新聞裡說,他作為保安,從一場宴會上,綁架了一個男孩。”
那條新聞,她到現在還記得真真切切。
她的爸爸被稱作桑某某,作為保安卻動了歪念,為了謀取鉅額贖金,在一場豪門宴會上綁走某家千金貴體的小少爺,在藏匿點打電話索要錢財時,現場發生大火,他跟被綁走的男孩,全部葬身火海,沒有生還。
新聞上,配著一張監控拍到的單人圖,側臉身形加上姓氏,但凡熟悉些的人都能認得出,桑某某就是桑連成。
桑瑜不敢相信,在這之前,她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過爸爸了,去問媽媽,她只含糊地說很快回來,卻沒想到,再得到他的訊息,竟是在新聞裡,在堵不住的悠悠眾口中。
她爸爸桑連成是名退伍軍人,在部隊時表現優秀,向來被當楷模,身形高大健碩,脾性也溫和愛笑,但自從退伍後,他性格大變,要麼長時間漂泊在外,要麼暗自抽菸愁眉不展。
直到出事後,她哭著追問打擊之下病倒的媽媽,才得知爸爸是患了絕症,治療費用高昂也保不住性命,他瞞著她們,拼命出去賺錢,盼著能用有限的時間,儘可能多留些錢讓她們母女倆安度餘生。
徐靜嫻那時倒在病床上,淚流不止,“你爸爸臨走前,告訴我他接到了一單特別好的工作,在高檔宴會上做保安,只要保護好富家少爺的安全就有天價報酬,我跟他吵架,不讓他去,提醒他錢多肯定會有問題。”
“實在吵得太兇了,他激動失控才告訴我……”她哭得喘不過氣,“他說他活不了多久,沒時間了。”
媽媽的預感是對的。
她那麼仰望信賴的爸爸,在她們茫然不知的時間裡,來不及去感受更多病痛,就被扣上了綁架犯的汙名,直接死於大火,連半個字都無法為真正的事實辯駁。
桑瑜磕磕絆絆說著,眼淚一直流,上氣不接下氣。
藍欽強行分開她死死勒著雙膝的手臂,把她抱到腿上,他喉嚨徒勞無功地震動著,發不出聲,只能更用力地摟她,吻她的眼淚,一下下順著她急促起伏的後背。
桑瑜沒力氣掙扎了,攥住他的衣襟,堅持說:“我爸沒有別的家人,媽媽這邊……外公外婆在外地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