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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鏡愣了,手中的柴火被她掰成兩段發出清脆的折斷聲,她順手把柴火扔進火堆裡:“帝君為何要趕你走?”
搖歡不知道啊。
就目前的形勢看來,應該是責怪她辦事不利,讓神行草受了傷。什麼雜草這麼金貴,連摔都摔不得?
捧臉捧得她手痠,她乾脆換成抱尾巴。火光印在她的臉上,把她那雙眼睛襯得格外明亮。
霧鏡揭開石罐,用木枝拌了拌。石鍋裡的野山雞已經熟了,那香味混著野山參的天然草木香,實在是一道勾人的野味。
她把石鍋移下來,先給搖歡掰下了一塊雞腿。
某條龍嗅著香味,也不感時傷秋了,風捲殘雲般一下子吃光了屬於她的半隻雞。
然後她站起身,雄赳赳氣昂昂地準備下山。
霧鏡一個雞腿還沒吃完,看得目瞪口呆,忙問她:“你去哪?”
“給帝君添堵去。”
搖歡的想法單純,她覺得既然帝君讓她不舒坦了,她也得讓帝君不舒坦。
於是,安分了許久的小壞龍重出江湖。
她化成原型,在草叢裡打滾,壓得那些花草精嘎吱亂叫,敢怒不敢言地瞪著她。又上樹去偷了兩個鳥寶寶,放在龍角上一邊一隻。
一路下山,路過野兔精的兔窩時,搖歡隨手伸進去掏了掏,剛逮著一條兔尾巴就聽野兔精怒而大罵:“哪個殺千刀的登徒子摸老孃屁股。”
搖歡笑眯眯地把腦袋探到洞口,咧嘴一笑。
野兔精魂都嚇飛了半條,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搖歡覺得沒趣,把抱著她犄角胡亂叫個不停的兩隻鳥寶寶直接塞進兔窩裡,得意地搖著尾巴繼續下山。
不料,竟讓她遇到了上山來的幾個凡人。
這千百年來,搖歡臭名昭著,惡名遠近皆知。無名山下的村民,從來不敢上山來砍柴採藥,生怕撞上她有去無回,更不用說這幫拿著鍋鏟就進山的……
搖歡打量著幾人警惕的模樣,悄悄地躲在了樹上。
打頭的是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手裡抱著一把灰撲撲的劍,目光如炬,隱隱蘊著殺氣,看著倒不像是普通的凡人。
跟在他身後的,是二十來歲的小鮮肉們,有拿鍋鏟的,也有拿鐮刀的,稍微靠譜點的倒是揹著打獵用的弓箭。
搖歡看著那副鍋鏟,心裡有些癢癢的。
要是把這副鍋鏟搶來,可以讓霧鏡把神行草給炒來吃了……
遠在帝君院子裡的神行草突然一個噴嚏,正想悄悄聽聽小壞龍又在怎麼罵它,神識一探,整棵草都不好了……
它啾啾啾了兩聲,啾完想起它已經能說話了,扯著嗓子就吼道:“帝君帝君,小壞龍又離家出走了!”
屋內的尋川眉心一蹙,收起手裡把玩的物件,推門而出。
他一身黑衣長袍,竟比平日裡看上去溫潤的模樣多了那麼幾分肅殺沉鬱的味道。
他眉峰冷峻,深邃的眼睛看向山洞前那簇已熄滅不知多久的火堆,沉了聲音問道:“她去哪了?”
話音剛落,便聽一陣風聲,土地公不請自來。他疾行數里,氣喘吁吁,見到帝君連忙拱手一禮,匆忙稟告:“帝君,山裡來了個修仙的道士,看修為不低,怕是來者不善啊。”
狐妖想要搶奪搖歡龍珠一事土地公剛知曉時,便覺有些奇怪。他熟悉這座山裡的每個妖精,狐妖平日做事雖不厚道,修煉門道也是令人不齒的吸食陽元,但至今不曾取人性命。
他今日走著回去,聽狐妖親近的小姐妹提起狐妖這次下山似是結識了一位道士,便猜疑是這道士慫恿作亂。他這剛形成的念頭還經不起推敲,結果今晚就見著了上山的不速之客。
搖歡還不知道這看起來不起眼的人就是道士,而且他的目標還是自己。這會正盤算著怎麼偷襲才能一擊即中把鍋鏟搶過來。
她搖了搖尾巴,坐在樹枝上,看著下方的幾個人越走越近。正想從背後偷襲,走在最前方的人似有所覺地抬頭朝樹上看過來。那雙眼似淬了毒汁,眼神犀利又陰沉。
搖歡被看得渾身一涼,不敢輕舉妄動。
其餘幾人見這為首的道士一副凝神屏氣的模樣,臉都嚇白了。拿著鍋鏟的年輕山民手都在顫抖,他四下張望著,開口時聲音都虛得有些聽不清:“封……封道長,可、可是那條惡龍出、出現了?”
咦?
搖歡豎起耳朵。
被稱為封道長的人低頭瞥了他一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