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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摺疊起這張紙條來。得到規律以後,翻找那本《南華經》,這次的字卻陡然多了起來,“秋”、“中”、“食”、“月”、“蟲”、“骷”、“髏”。
莫愁也懵了。她試著組合這幾個字,卻實在是找不到有什麼太好的排列方法。如此看來,要麼她想到的解謎方法是不對的,起碼是不全對的。要麼就是聖人和三姨娘之間有著只有二人知曉的小秘密,哪怕在密信裡也不能言。
這麼一想,之前全靠歪打正著的運氣全然沒有了,莫愁感覺有點洩氣,又不想陪這群瘋子玩了。
這時,一隻小黑蟲艱難地從地板縫隙間鑽了出來,不知是被擠到了腦子,還是突然見到如此溫暖的光明傻了眼,竟然滿屋亂竄起來。
直到竄到莫愁腳下,才嗅到一絲殺意,趕緊倉皇逃竄,卻被莫愁一腳給碾死了。
不是她非和只蟲子過不去,她只是知道外面的廣寒怕蟲子,不能讓這小東西亂了修行。
莫愁攤開阮語留下的紙條,左右也解不開謎題,留著也沒有意義,便在上面簡單地畫了幾個符咒,她低聲念動咒語,幾個畫符登時甩出幾個滾燙的火星子,噼裡啪啦地在莫愁手心燃燒起來。
莫愁轉動機關,地上吱吱呀呀地裂開口子,幾條小蛇見縫插針地鑽了上來,又被莫愁一腳一腳踢了回去。等地面上的洞口全部開啟,陰寒之氣便撲面而來了。
莫愁沒想著要下冰窖,穿得很是單薄,但仔細想想還是決定走一趟,她突然想看看前世的那張臉。
木臺階依然搖搖晃晃,原來攀附在牆壁上的毒蟲毒蛇卻少了不少,一直到莫愁雙腳沾地,她才看清,五毒屍體一堆堆地散落一地,看樣子,都是餓死的。
推開銅門進入冰室,狀況就更為慘烈。那日來時還嚴陣以待的五毒如今要麼被凍成了冰坨,要麼被咬掉了腦袋撕碎了身子。
僅剩幾隻身形稍大的毒蛇衝著莫愁吐著信子,豆子般大小的眼睛裡寫滿了要生吞活剝了眼前女子的兇狠。莫愁沒理它們,徑直走向冰棺,屈身側坐在棺沿上,仔細打量起棺中的睡美人來。
那日受傷,莫愁的傷口已經結痂,長了新肉的地方癢癢的。可珵美被咬掉的血肉卻像一個個大窟窿一樣雕刻在她原本白皙的肌膚上,既沒有繼續腐爛,也沒有絲毫癒合的可能。
莫愁苦笑,也是,她已經死了。
莫愁身形向下一滑,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她倚著冰棺,閉著眼,神情寂寥地張了張嘴,半晌才艱澀地擠出幾個字,“珵美,我竟然只能說給你聽了。”
一人一屍,一坐一臥,藉著昏黃如豆的靈火,淒冷的冰室裡,對影成三人。
“你是我,我亦是我,再過個幾十年,我這身皮囊就和你沒什麼分別了,我又要開始新的輪迴,無休無止的,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莫愁自顧自地訴說,說給這已經涼透了的屍體聽。她明知這傾訴徒勞無功,可依然自欺欺人地願意把全部心事付諸於此,像久別重逢的老友,跋山涉水而來,披著滿袍的風雪,與你小酌一杯,嘮一嘮這江湖夜雨十年燈。
“我近來認識一個人,以前從未謀面。二十出頭的模樣,長得倒很標緻,就是刻板了些。你猜猜他長什麼樣?嘻嘻,你肯定想不到,他竟然和你我刻出來的桃木人偶一模一樣。你說……我這沒完沒了的輪迴,前世還可以美如你,下一世可能就醜如我了,色相萬千,可偏偏咱們就只會這一種雕刻啊,你說是為什麼?”
“這千回百世的輪轉來輪轉去,我真真是夠了。珵美,你明白麼,幾千年了,眼睜睜看著惦念之人一個個死去,甚至眼睜睜看著自己死去,可輪迴不滅,記憶不消。珵美,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天地這麼大,我卻要做這魂不知歸處的獨一份呢?”
“我想離他近些,或許能在他身上找到一點線索。可……我還有點害怕,萬一,這只是巧合呢?萬一他只是恰巧長得像那人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呢?二十幾歲最好的光景,我要真是招惹了,怕誤了他一世的好時光啊。”
“珵美,別睡了,說句話,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當然四下無聲,她悵然獨悲地嘆了口氣,一股倦意襲來,竟然筋疲力盡地睡了過去。
醒來時莫愁感覺渾身僵硬,一地的火盆映得滿屋通明,廣寒正黑著臉用熱毛巾給莫愁擦著手腳,莫愁自然有些不好意思,想把腳縮回來,卻發現四肢已經不能動彈了。
也只能乖巧地任由小妖精沒好氣地擺佈了。
難得能做回大爺,她便像掮客打量剛要被賣掉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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