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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歲月與今時今刻無聲的對抗一般,堆積在觸目可及的每一個角落,你越是想趕走它,它越飛揚跋扈地闖進你的胸腔裡。
二十年,恍若一夢間。
莫愁沒有閒工夫在這悲春傷秋,她只是思量著如果三姨娘真的藏了什麼東西,又在死後沒被發現,那只有這裡了。
她甩出一張符咒,屋內登時燈火通明,這是靈力燃燒的光亮,無須空氣,風吹不滅,雨淋不熄。
果然不出莫愁所料,地面上厚厚的積塵裡,有一排幾乎不可見的清淺印記,不像是腳印,卻一排排整齊排列,更像是蛇蟲爬過留下的痕跡。
問題是,哪來的這麼訓練有素的蛇蟲呢?
莫愁突然想起三姨娘以身為卵巢孵化“五毒”,可三姨娘的身體已經被火化了啊,那些腌臢玩意應該也被付之一炬了呀。
莫愁順著那道印記小心向屋內走去,行至書桌後的那堵牆前,印記齊刷刷地不見了。莫愁俯下身敲了敲地板,揚起一股浮塵。
果然是空的。
莫愁清楚記得這書房是沒有暗室的,看來是珵美死後裘如玉建造的。可據傳聞不是說珵美死後這屋子就被封鎖了麼?
滿心疑團多想也無益,找到暗室的機關才是關鍵。此時的書房已是蛛網縱橫,許多舊物已然被塵封。莫愁左右尋覓了良久,也沒摸到門路。
正躊躇著,莫愁索性拿起桌上的《南華經》,記憶裡自己前世曾在這本書上做過些許批註。就在手指觸碰到書的一剎那,莫愁感覺有些異樣。果不其然,書桌上嵌著的一枚八卦鏡正正好好掩映在《南華經》之下。
這機關做的,也太敷衍了。得來太容易,總怕有鬼。
莫愁小心翼翼地擰動那枚八卦鏡,一聲尖銳的摩擦聲從地面傳來。地面上的灰塵猛地揚起,嗆得莫愁直咳嗽。
待她緩過神來,地面上已經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大洞,隱約可見一條單薄的木梯搭在洞口處,深邃不可見底。
一股濃烈的黴臭味撲面而來,莫愁感覺滿嘴都是酸水。一小群黑黢黢的甲殼蟲順著梯子爬了上來,不知是來勢洶洶還是在躲避什麼,直奔莫愁而來。
然而到了莫愁腳底下,又飛快地逃走了。等閒毒物,哪敢近莫愁身。
既來之則安之,莫愁催動符咒在手心點起一團靈火,小心翼翼地攀著梯子向下走去。木質梯子顯然有些年頭了,吱吱呀呀地晃個不停,饒是莫愁身形瘦小,也害怕它禁不起這份重量。
密道狹窄逼仄,火光映照處可以看到牆面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毒蟲毒蛇,一陣陣陰風從樓梯底下的黑暗處吹來,莫愁不禁打了個寒戰。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莫愁感覺自己的腳觸碰到了實打實的地面,一個虛掩著的銅門出現在莫愁面前,幾條小蛇正盤踞在門環上吐著信子,見莫愁一來,飛快地逃竄開了。
門縫裡湧出一股股寒氣,逼得莫愁良久不敢伸手。難道這是裘家建的冰窖?
門並不厚重,但開啟的一瞬間,莫愁幾乎被晃瞎。她手中的靈火在滿壁的冰鏡反射下,異常耀眼。這真的是一個冰窖,通體上下沒有一個角落不是冰製成的。
然而就在這刺骨的境地裡,莫愁的後脊背卻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因為在這冰室的中央,一個巨大的冰棺橫亙其中,一個女子背對著莫愁坐在棺沿上,如瀑的黑髮直直地垂到腰間,纖長而慘白的手指摳著冰棺,絲毫沒有一點血色。
蛇、蠍、蜈蚣、壁虎、蟾蜍涇渭分明地劃分為五支隊伍,整齊地圍住棺中女子,饒是這些畜生也有表情,一定是同仇敵愾的神色。
莫愁沒開天眼,這女人不是鬼,可她周身也沒有一點活人之氣。莫愁本能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怕不是撞進了哪個屍修的老巢了。
所謂屍修,就是人死燈滅之後,屍體因緣巧合走上了修行之路。按理說所謂死亡,就是肉體與靈魂的剝離。
屍體在離開了三魂七魄之後也就是爛肉一灘了,沒了自主意識,也就沒有了修煉的可能性。
當然,在一些至陰之地,屍體會受到渾濁之氣影響發生屍變,成為能夠行動甚至有些攻擊性的行屍走肉。但屍變後的屍體普遍都是遵循著肉體身軀的本性,生食其他肉體以維持動能,根本沒有自主的意識,也就稱不上修煉。
但屍修不一樣,他們逆命生長,猶如無芯之燈再燃明火一般,生生由一具驅殼修煉出已經散去的魂魄。當然,這也都是些傳說,莫愁活了千八百年了,倒是一次都沒見過。
這女人和“五毒”陣的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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