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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風吶吶地不說話,全然一副羞澀的樣子。
簡緣在旁瞧見他這模樣,忍不住嘴角一抽,敢情這鬼差頭子還是徐靖的迷弟啊?
沒想到徐靖那鬼見愁的模樣在地府還挺受歡迎的。
說到徐靖,簡緣不由想到他如今還在絕命崖下,心底驀地一沉。
也不曉得他怎麼樣了。
她表情愈發難看,孟沚見她面色有異,不由開口詢問,知道了她是在擔心徐靖。
她朝簡緣安撫一笑,“這倒是不用擔心太多,我早料到會有這一天。”
簡緣愣了愣,“什麼意思?”
只聽孟沚微微一笑道:“靖哥和雲軒敖從前本就有過節,如今再度碰上,倒是能趁著這次機會解決了恩怨。”
簡緣睜大眼睛,“他們以前有過節?什麼樣的過節?”
孟沚摸了摸下巴,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這個嘛,倒是個很長的故事了。”
……
當徐靖腳踏滿地鬼氣終於走出那座被幻化成地獄的樹林時,一眼就看到前頭石壁底下,穩穩坐在一堆人骨之上的男人。
那人聽見聲響,不由抬眼朝他看來,一見他便是笑:“比我想像中來得快呀,怎麼,地獄好玩嗎?”
徐靖聞言沒有作聲,只冷冷地看著他,捏著鎖魂鏈的手緩緩捏緊了。
不曉得為什麼,一看到這個明明對他來說面容陌生的男人,他心底就有股難以解釋的怒氣不斷翻騰而上,令他面上殺意更重。
這股莫名的怒氣彷佛是來自很久以前,來自對某個人的歉疚,令他道不明白,卻無法抑制。
目光夾帶戾氣地盯著男人一會後,他冷冷開口:“雲軒敖?”
姿態慵懶地坐於人骨堆上的男人聞言唇邊扯開大大的笑,原先俊秀清逸的面龐陡然罩上一層濃厚的黑氣,當黑氣散去時,便見他半邊臉依舊俊逸如謫仙,另外半邊卻是顯露了青面獠牙的惡鬼相。
修長的指尖也在此時發黑發紫,尖銳的長甲探出,尖端閃著熒熒綠光。
琥珀色的眼睛裡帶著滿滿的惡意,只聽雲軒敖諷笑道:“沒想到你成了凡人後法力卻和以往差不了多少,閻王那小子對你還挺好的。”
徐靖聞言面不改色,雲軒敖見狀挑眉,要知道他一向最喜看人痛苦的模樣,可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徐靖都是這副泰山崩於眼前而色不變,彷佛世間沒有任何東西能令他那張面癱的冷臉牽動一絲一毫的模樣。
這令雲軒敖分外厭煩。
不對,也曾是有過那麼一個令他陡然色變的事物存在的,只不過……
想到這,雲軒敖眼底眸光微閃,唇邊勾起一抹惡意的笑,“你轉世前喝了孟婆湯吧?那顯然是不記得那個小姑娘了。”
果然,徐靖一聽見這話,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下。
雲軒敖一邊留意他臉上的變化,一邊悠悠地繼續說著,陰冷的嗓音裡帶著幸災樂禍,“就是那個為你擋了我一招,結果魂飛魄散的傻……”
話還沒完,夾雜著濃烈煞氣的鞭影便當頭朝他劈來,雲軒敖堪堪閃避,手臂卻不慎被鞭尾掃到,當即冒起了青煙,傷口猙獰血腥,鑽心的燒灼與疼痛令他眼角微微一抽。
可唇角的笑容卻愈發燦爛,帶著興奮與嗜血的意味。
他抬起手,長了長甲的手對空一捏,頭頂立時鬼氣瀰漫,狂風乍起,周遭的空氣一時冷到極致,像是要冰凍一切,可當那張狂的鬼氣朝著冷冷立著的徐靖而去時,卻被他一鞭徹底劈裂。
徐靖唇角微勾,露出一個沒有絲毫人氣的笑,提著鞭子就朝雲軒敖走去。
……
行駛在冥河上的輕舟離陰陽交界處愈來愈近,孟沚輕柔的嗓音正訴說著一個不長不短的故事。
她說,徐靖從前作為鬼差統領,除了領著鬼差將亡者之魂引入地府外,首要工作是緝拿在人間作亂的惡鬼。
雲軒敖剛死那時法力還不是那麼強大,害死他的仇家因畏懼他死後化作厲鬼報復,曾找來通靈能人在崖前做法,將他給打入地府。
作為江湖上的一介魔頭,雖說江湖恩怨一向紛紛擾擾,難以說清,他也不至於是個大惡之人,但殺人放火的事卻也沒少做,一入地府自然是先被打入地獄。
然而因他枉死,又知曉他“身份”特殊,判官倒也沒刁難他,原先他只消在地獄待幾年便能離開,可偏偏他因死後的怨氣太重,原先便是厲鬼,被打入地獄後竟在地獄修成了惡鬼之王,後來更是衝出地獄逃入了陽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