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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二月下旬,紐約正午的陽光僅有淺淺的溫度。
即便是在白天,菲利克斯家一帶也是荒無人煙。往來於廢宅門前那一條馬路上的車輛極少,少到了只有愛德華所開的那輛車。
廢宅的大門早就壞了,行壹與愛德華轉動把手就能推門而入。兩人先仔細地檢視了整棟廢宅,確保此地沒有暫居哪位無家可歸的流浪客。再用桌椅暫且從屋內堵上大門,免得在作法期間有誰忽然闖入,就連破碎的玻璃窗也稍稍封了一些封箱膠帶。
然後,兩人一起走去了二樓浴室。
正午陽光穿過被木條封死窗戶的縫隙透了進來,在碎裂的瓷磚地照出了斑駁的影子,卻難為浴室多添一絲溫度。
行壹從隨身挎包裡取出了畫有七芒星的小鏡子,將它掛在曾經浴室大鏡子所懸掛的位置上,以腳在地上畫了一個圈示意愛德華站到其中。
“在這個位置。愛德華警官,你做好準備了嗎?鏡面裡可能會超出你認知之物的存在,現在你還能最後考慮一下不用直面那種存在,等在浴室門口就可以了。”
愛德華深吸了一口氣,因為考慮到他可能受激而控制不住射擊,所以他的槍留了車上。今天,他想要直面那種僅流傳於都市傳說裡的存在,害怕與緊張是難免的情緒,但一想到保護他而消散的菲利克斯,那就給了他親眼見證的勇氣。
“我做好準備了。你放心,我的身體很健康,沒有心臟類疾病,是不會被嚇死的。”
“我欣賞你還能說笑話的勇氣。那麼,請在它出來的時候,及時後退一步。”
行壹說著就站到了愛德華身後,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六張符咒,隨即就唸起了一段晦澀難辨的咒言。
這似是古老的華國語言,又不像任何活人會說的。
其後第一張符咒凌空飛向了浴室的一角,也不知它怎麼黏在了牆上,但可見符紙上的符號彷彿扭動了一下。
‘嗖嗖嗖——’,五道符被射向了浴室的五個角落。
浴室裡不知在何時竟開始平地生風,這股風吹動了浴室角落裡的灰塵。奇怪的是以行壹與愛德華為中心的區域卻是半點不沾灰塵,彷彿他們就處在風眼上,不管四周的風吹成什麼樣子,中心處卻是平靜無波。
下一刻,行壹朝著浴室長年不見陽光的死角擲出了最後一道符。六道符紙佔據了六個角落,外加上鏡面的那一角再度形成一個七芒星。
剎那之間,疾風驟停,四周的空氣急速下降至冰點。
鏡面裡開始彌散起一股黑霧,黑霧以極快地速度充斥了整個鏡面。
愛德華親眼目睹了黑霧彷彿凝成了一張模糊的臉。
那絕不是普通人類的臉,有些像是傳說裡的外星人模樣,特別是它有著兩隻碩大而空洞的眼睛,沒有鼻子與耳朵。邪靈的嘴巴最初僅是一個圓孔大小,但迎面衝著他撲過來時,它忽而裂開到了能塞下一隻哈密瓜那麼大。
愛德華猛地朝後一退。
行壹的速度更快已經竄到了愛德華身前,她手沾著黑狗血的毛筆戳向了邪靈大張的嘴巴,飛速在其中畫了一連串符文。
“嗷——”邪靈悽慘地嘶吼著就意圖鑽回鏡面逃走,它沒有想到鏡面上的七芒星冒出了鮮紅的光,竟將它釘死在了鏡面上。
此時,浴室六個角上的符紙同時脫落,原本平添了一道歪風的浴室變成了灰茫茫的一片。
“二十年前,這棟屋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你殺了菲利克斯的妻子與女兒嗎?”
愛德華只有這一個疑惑,是不是這隻邪靈操控了菲利克斯殺人?
邪靈沒有用語言回答,但愛德華莫名感覺聽到了一種嘶啞的聲音。
那不是英文更不是他聽過的所有語言,如果一定要形容與行壹剛剛催動符紙時的語言很像。
「自大的人類,既然敢召喚黑暗,就要有被黑暗吞噬的覺悟。那個少女點起了蠟燭將我喚醒,在月圓的晚上,我喜歡吞噬靈魂。」
彷彿是看到昨日重現一般,邪靈被迫釋放出了那夜的記憶。
菲利克斯的女兒一個人點著蠟燭在浴室裡召喚血腥瑪麗,邪靈吃掉了她一半的靈魂。
菲利克斯與妻子因為女兒悽慘的叫聲一起衝向了浴室,他們也陷入了重重黑霧之中,兩人被邪靈影響思維出現了混亂。
菲利克斯很可能是以為看到了匪徒,他衝回了房間取出了槍就對著浴室門口。射出了第一槍,而後再對樓下射出了第二槍,再是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