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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不到兩米寬的橋塞的滿滿當當,其中還有易鹹的父母,而這些人皆是面露兇光地在相互撕咬著。皮肉與鮮血散落了一地,讓他們身上也滿布起了各種傷痕,
一群人看到有兩個活人踏上了橋,停止了廝打的動作,一股腦地全都衝著橋頭的臉上撲了過來。
行壹不知道易鹹到底看到了什麼,橋上沒有邪魔與惡鬼,但是他們走在陰煞之氣的中心位置,可想而知這裡的氣息有多渾濁,早已是霧氣叢生。人在霧中,看不清前路,看到的都是心底的恐懼。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座橋就是最接近的寫照,為什麼總說要修心,因為看破迷霧的第一步是不念無思。”
“我知道他們應該是開心地海外度假。”易鹹說著微微側身避過了迎面衝著他而來的人頭,人頭擦過耳朵時就又變成了一團白霧,再也沒有了剛才齜牙咧嘴的模樣。“還是有些奇怪,橋面上浮出的竟然不是大哥的樣子。”
“那是因為你堅信你的大哥不會讓自己淪為沒有理智的鬼。只要有一些不確定就會在橋上被無限放大,比如我比較擔心的是兩週後的路考能不能過,這會就有一輛車橫衝直撞地迎面而來。車的駕駛位沒有人,而其餘地方都塞滿了扯後腿的鬼,還有幾隻趴在了擋風玻璃上。”
行壹說得平靜就堅定地朝前走去,也不管與那輛急駛而來的車快要迎來一個對撞,車自是沒能撞到人,反是在人的面前化成了一縷青煙。“如果在路考的時候,真有哪隻不開眼的鬼敢這麼做,我會讓它後悔做了鬼。”
易鹹聽得笑了,剛才還想問行壹看到了什麼,而聽她這麼一說根本不似驚悚劇目了。
兩米寬不到的橋面充斥著白霧,讓兩人不能大步向前,萬一一步走錯翻出了橋欄就搞笑了,誰讓人無法本能的直線行走。
所以到達橋中心不過五六米的路,一步一步走過去花了不少時間。每踏出一步,眼前的白霧就散開了些許,而身後則是的來路已經能被看得清清楚楚。
手錶已經停止了走動,也說不清距離凌晨零點整到底還剩多久。
行壹並沒有催促易鹹,正如她之前所言,在橋中央位置先鋪上了一塊布,再以一袋子死玉在其上擺出了一個陣法,也同時目送著易鹹慢慢向了橋尾。她只能看到易鹹緩慢向前的背影,無法確認他到底有又看到了什麼樣的幻境。而當易鹹走到橋尾轉身回頭時,兩人之間的白霧都已經盡數散去,可以看清楚易鹹的臉色有些白但還是從容地笑了。
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必多等待了。
行壹將手中的一顆死玉打入了橋面的陣法中,一個氣旋衝破陣法而出,河面與橋上的陰煞之氣分佈被攪亂了,原本徘徊在橋側的陰鬼終是衝入橋上,一個個都是極為不甘地被吸入了死玉的陣法。
橋頭的吾吾反應速度不慢,它是不願意再度大面積禿毛,但今夜已經沒有辦法為毛考慮太多,短尾巴朝上再度引來了雷電,這股力量自是劈向了面前不斷翻湧出各式陰鬼的河流裡。
刺啦刺啦的雷電與河水衝擊聲,亂七八糟的鬼哭鬼嚎聲不絕於耳,彷彿要撕裂耳膜。
易鹹沒有被剛剛的幻境所影響,一個蘿蔔一個坑,每個坑裡的蘿蔔都要做好該做的事情。隨著咒符齊出,一段封印淨化的符咒從橋尾處響起,與從橋頭而來的雷電對於陰河正是構成了兩面的阻擋之勢。大量漂浮的陰鬼不願意回到河底,它們就都被吸到了橋正中的死玉封印之中。
不知持續了多久,也許是十來分鐘,也許有近半個小時左右。
在空間錯位的冥河之上,現實的時間無法再被準確估算,兩人一貓不斷堅持著,終於將那些肆意遊走地陰鬼都驅散得差不多了,河中半遮半掩的黑紅之光露出了它的真面目,那僅僅是一對尖利的角,而身體等餘下的部分還未能從縫隙裡破土而出。
“嗷——”一聲嗷叫就引得大地震動,石橋也隨之搖晃了起來。這一頭不知為何的魔顯然不甘讓兩界的裂縫就此閉合,難得的滋補慘白鬼月之光從天而降,它才不會顧忌任何人類的死活。陰陽有界,但在鬼門大開之時,這一夜天道也是默允了邪魔有權短暫地跨越這一道界限。
行壹看到腳下的橋面開始一寸寸龜裂開,陣法的死玉幾乎都已經被填滿了陰鬼,河面的封印之咒還差一點點能讓鬼門關閉。
然而,鬼門裡的陰氣也變得越發濃郁,可見距離其本該大肆敞開的時間也是近在眼前,一場爭分奪秒的拉鋸戰之中就看是誰先得手。
不能前功盡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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