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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氣質不俗,知你是個守信人,不會出去亂說,我便跟你說說這其中的貓膩。”
師子玄也十分好奇,作揖道:“請老丈指點。”
老人壓低聲音,說道:“若說這做生意,我們這些小本買賣的,可比不上那些道觀佛寺。跟他們相比,人家那做的才叫一個無本買賣哩!”
“就說那香錢,這道觀佛寺,賣的是粗香,細香,高香,檀香,請神香,奉法香……等等,種類不同,要價也不同。而且這香價他們說多少,就是多少,你別處買來的香,也不准你帶進道觀。”
嘆了口氣,老人說道:“你說這尋常百姓,去敬個神也真難。請個尋常細香,都要兩個銅錢,逢年過節,勒勒褲腰帶,請一柱高香,就要三十錢。那富貴人家,就更不用說了。”
老人嘖嘖說道:“我記得大年初一時,雲來觀開了法會,這第一柱香,就賣了千金,真個千金頭香。”
柳樸直瞪大眼睛,難以置通道:“一柱頭香,能賣千金?”
老人道:“這算什麼?真說厲害,還是那大觀主**時撞的第一鍾。這撞鐘的資格可是更貴哩。”
“撞個鐘也要錢?”師子玄都覺得匪夷所思。
老人詫異的說道:“小道士,你還是不是道人?這法會撞鐘,可是大增道行,經書上可是有記載的。”
師子玄哭笑不得道:“哪本經書說的?”
老人撓撓頭,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是從那大觀主口中聽來的。撞了法鍾,就算結不了仙緣,來世也能大富大貴。”
“胡說八道。”師子玄搖搖頭,說道:“撞個鐘就能大增道行,得道業,那道士還修行作甚?一個個都去撞鐘好了。真有這般好事,還會讓與他人?”
老人嘿笑了兩聲,說道:“有沒有這回事,我可不清楚。你不信不要緊,總有人信,就算撞鐘得道是假,真金白銀總不是假的吧。”
師子玄沉默片刻,問道:“老人家,那這些收取的錢資,都用在了何處?是興修廟宇,領神塑像嗎?”
“修個廟宇,能用得幾錢?十金不夠,百金總是夠了。”
老人搖搖頭,說道:“那些信眾善財,只怕是被觀中道人得了去。”
柳樸直憤憤道:“這些道人,怎麼能這樣?這豈不是欺詐?官府怎麼不管?”
老人呵呵笑道:“書生,你情我願的事,怎麼能叫欺詐?你說讓官府管,官府管什麼?道人僧侶,一不用納糧,二不用交稅,老兒我都想去出家了。”
“米蟲!都是米蟲!”柳樸直站起身,憤然道。
老人感嘆,書生憤怒。過了片刻,才察覺有異。
“道長,我說的可不是你,你莫要生氣。”柳樸直突然發現他連師子玄一同罵了進去,不由尷尬了起來。
“小道長,我也不是說你,莫要見怪。”這老人也賠個
禮。
“我未生氣。老人家你感慨有理,書生你罵的也有理。”師子玄吐出口濁氣,感嘆道:“沒想到這道觀佛寺清修地,也成了錢財收斂之地。錢之一字壞人修行,果真不假。”
師子玄心中暗暗告誡自己:“日後立了道觀,於錢財事萬萬不可大意。錢財是為用而取,切記不能為貪而拿!”
想到這,師子玄對老人行禮道:“老人家,多謝你說了這些。讓我有了警示,多謝點化。”
老人家茫然道:“你這道人,謝我做甚?我點化你什麼了?”
過了一會,逛街的人漸漸多了,老人也沒了談性,招呼客人看攤去了。
二人也回了字攤,柳書生還是悶悶不樂,見師子玄老神坐定,忍不住問道:“道長。你也聽了那雲來觀做的好事,你不想去管上一管?”
師子玄睜眼看了他一眼,問道:“要怎麼管?”
柳樸直想了想,說道:“不如上告官府,讓他們出面警告那些道人。”
師子玄說道:“你可以去試一試。不過我不認為會有什麼用處。況且剛才那老丈也說了,人家一不搶,二不偷,只是暗佔了香眾的善資,官府能定下什麼罪名?”
柳樸直一想是這個道理,又道:“那我們不如寫個文,讓戲樓的戲子唱出來,這樣不正好接露他們的面目,讓大夥都知道自己是上了大當!”
師子玄一聽笑了,說道:“柳書生,你這麼做,可不知要得罪多少人。豈不聞一句俗語‘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柳樸直憤恨道:“我柳樸直堂堂男兒,會怕幾個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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