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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頸上,蕭離焱輕輕地嗯了一聲。
“哈,我記得你千杯不醉啊。”赤松漣目光迷離:“當年在菩提樹下你我對飲,路過的蝴蝶都被酒氣燻得醉倒在花瓣上,我醉得一抬眼能看見三個你,可是你還是大笑著,一仰頭便浮一大白。還有我剛成年那次點妖日,哥哥姐姐們故意灌我酒喝,是你一甩衣袍擋在我身前,別人喝一碗,你回敬兩碗,給我長了不少面子。還有啊……”赤松漣吃吃笑著,好像不再是狐族王后,而是回到當年,成了那個滿心滿眼裝著心悅之人的小女孩。她摟著蕭離焱興致高昂地追憶當初,可蕭離焱卻漸漸醒了酒。他乖順地靠在赤松漣身邊,眼底卻一片冰冷。她口中的事情,樁樁件件,全都與他毫無關係。
蕭離焱不想再聽下去,經年的嫉妒野草一般瘋長,他眼底劃過一絲狠戾,猛然回身按住赤松漣。喝醉的狐後被他輕易困在椅子上,她微微睜眼,有些驚訝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孔,暗金色的瞳眸裡像著了火,又像藏了最幽深隱秘的感情。接著,那面孔靠得更近,呼吸吹在臉上,嘴唇相接。
蕭離焱胸膛劇烈地起伏,他狠狠地堵住了赤松漣的嘴,他不想從她口中聽到任何有關那個人的事,他終於從他手裡搶來了一個肖想經年的吻!
將赤松漣擁在懷裡,蕭離焱卻只覺得苦澀。一切都是假的,他什麼也改變不了。她的心裡沒有他,即使是現在,她也只喜歡從前的蕭離焱。就連……就連讓他無法忘懷的那一抹微笑也都不是送給他的。蕭離焱一口咬上她的嘴唇,眼角燒得通紅。
為什麼,為什麼你眼裡只有他?為什麼所有人都誇讚他?為什麼朝夕相對的三年都抵不上與他見的幾面?為什麼即使變成了他也仍然什麼都得不到!他頭腦發熱,似乎瘋狂了,一個吻如狂風驟雨,如瀕死一般地啃咬碰觸。蕭離焱一隻手按著赤松漣的肩膀,另一隻手順著她的胸口一路向下,他渴望她,渴望跟她做更親密的事!
赤松漣的掙動讓他猛然一震,動作頓住,他看向緊閉著眼睛的女人。是了,她不想要。如一盆冷水兜頭而下,蕭離焱的頭腦瞬間冷靜下來,他早就該明白的,如果赤松漣有一點喜歡他,就不會在結婚的三年裡從來不碰他一下。可是……可是他喜歡她。
蕭離焱緩緩站起身,他註定是個失敗者,明明都做到這個地步了,明明已經十惡不赦,可他還是不忍心勉強她。他曾希冀著赤松漣能有一天愛上自己,但是到了現在,他也只敢在她身上偷一個吻而已。
“對不起。”他低著頭,不敢看赤松漣的眼睛,然後他拖著腳步朝殿外走去。赤松漣看著那個有些陌生的背影,不由得按上自己的嘴唇,那裡還殘留著溫熱的觸感,她蹙起眉頭沒有作聲,她不懂,自己與火狐哥哥怎麼會到了這種地步。
前面的人走出幾步,忽然身形一頓跪坐在地上。赤松漣似乎本能一般,想也不想地衝了過去。蕭離焱面色痛苦地捂住了肚子,他抽著氣,額頭上見了汗:“……好疼,可能……可能是要生了……”
整個狐族都忙亂起來,蕭離焱被抬進寢殿,一路上他都緊緊地抓著赤松漣的手。腹內的絞痛似乎要把他從內部撕裂一般,蕭離焱痛得神情恍惚,他沒想到生孩子原來是這麼痛的。他勉強抬頭看著赤松漣,緊張與擔憂瀰漫在她糾結的眉頭上,滿心的心疼也從那雙動人的眼中溢位,他頭一次在她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不知所措的樣子,急切笨拙的安慰……他恍惚想著,如若這真心是對自己的,那這份痛苦也算受得值了,可是他終究是個冒牌貨,從一出生就不配得到任何光明……
蕭離焱握住赤松漣的手越收越緊,他的眼前漸漸泛黑,周遭的聲音都潮水一般退去了,他緊緊盯著赤松漣的臉,她像一輪明月,是支撐他活下去的所有光亮,如果可以,他真想永遠站在她身旁,看著她就足夠……懷著這樣一份不甘,蕭離焱在劇痛的折磨下昏睡過去。
他聽見赤松漣的呼喚,但是無法醒來,周遭足夠黑,他如同沉入了一片漆黑的海底。是……夢嗎?
成妖有兩種途徑,一是頗有靈智的動物被點化成妖,此為低階妖精,一是妖胎直接產子,生而為妖,此為高階貴族。他本應是終南山狐族中的顯赫。那一年,父親懷胎三年一朝誕子,本是個全族慶賀的喜慶日子,眾多護法卻在看清幼子的時候禁了聲。他的父親產子之後便昏了過去,而他的母親卻如遭雷劈。原因無他,產床上哇哇啼哭的是兩個孩子,一般胖瘦,一般模樣。孿生雙胎……視為不詳。
那天,母親親手清除了在場所有人的記憶,從那一刻起,世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