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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和堇宋四個人坐在殿前蘩鬱籠實的蒼藤花樹下,圍著石桌煮酒品茗,春日尚帶著寒氣的清風拂來,吹落了蒼藤花樹上指甲蓋大小的紫色花朵,朵朵精巧的紫色藤花落在石桌上,倒是平添了幾分雅趣風味。
舞邪塵百無聊賴的捏起掉在自己手背上的那朵小紫花,拿在手裡拋了拋:“我去看過祈回了,他似乎對自己的腿疾完全不在意,你們怎麼看?”
帝無湮探手試了試爐火上的壺壁溫度,又往爐子裡添了兩塊銀絲炭:“你想說什麼。”
“咳,我覺得祈回這次醒來有些奇怪,你們沒看出來麼,他的行為舉止雖說和以往一樣,但是,他的眼睛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變了,我總覺得不大對勁。”
舞邪塵說完,發現沒人理他,轉頭看了眼離他最近的懷衣上仙,瞅準時機將手裡的小紫花扔了過去,懷衣端著茶盞剛送到嘴邊,那朵小花徑直落入了杯子裡,飄在清香四溢的茶葉上,煞是好看。
懷衣默然的放下杯子,側頭看著舞邪塵,聲音清潤:“經歷過生死的人,心智會成熟蛻變,眼神發生變化很正常。邪塵,要不我也送你去一趟十殿地獄,你的心智,約莫還留在了兒時。”
堇宋一陣不可抑止的顫笑,收到舞邪塵掃過來的不善眼神,忙收住笑,一張清秀的臉憋的通紅,桃花眼眨啊眨的盯著舞邪塵。
“殿下,七公主求見。”殿門口的仙侍走進來,朝著堇宋俯身行禮。
“她來做什麼?”堇宋愣住,桃花眼裡皆是疑惑,他和那位公主並不熟悉啊,莫非是來找他們幾個的?堇宋目光掠過帝無湮懷衣他們,對著仙侍吩咐道:“讓她進來罷。”
不一會,陌容容繞過廊前的柱子走了過來,今日的她穿了一襲翡翠煙羅綺雲裙,飄逸靈動中帶著清雅脫俗的美,左邊的衣袖仍舊是空蕩蕩的,隨著她行走的動作微微的晃動。
“四哥。”陌容容朝著堇宋點頭,又轉臉朝著在座的諸位微微點頭致禮。
堇宋忙擺手,笑道:“不敢,容容你年歲長於我,喚我四哥委實有些說不過去,不介意的話叫我阿宋吧,他們都是這樣喊的。”語畢伸手指了指帝無湮他們。
陌容容抿唇笑,倒是點點頭沒多說什麼,目光移向帝無湮,見他低頭觀察著那雅緻火爐上的酒壺,走上前行禮道:“帝君。”
帝無湮慢慢的轉頭看向她,眼睛裡深邃沉靜,望著她一言不發,等待著她的下文。
“帝君,容容想拜託您一件事,還望帝君不要推辭。”陌容容面對著帝無湮跪了下去,神色切切的看著他,眼裡漸漸的彙集一層霾色。
挽姜抱著一壺浮生半日歡進來時,就瞧見眾人神色晦暗不明的坐在那裡,爐子上正煮著酒,嫋嫋的升起白色煙霧。她吃驚的瞧著跪在地上的陌容容,驚疑不定的走過去詢問道:“這是。。。四哥,怎麼了?”
“無事。”堇宋笑笑,拍了拍身邊鋪著厚厚軟墊的石凳讓她坐下,抬手戳了戳挽姜頭上有些凌亂的頭髮:“讓你去拿壺酒,怎地去了半日,莫不是跑去偷懶了?這樣子到像是剛睡醒。”
挽姜搖搖頭,放下懷裡的浮生半日歡,回答道:“都怪兮草,偏要和我搶酒,我躲她躲了半日,見她走了才敢從空酒罈裡爬出來,就,就晚了些。”伸手扒拉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秀髮。
“帝君!”陌容容見眾人皆笑望著挽姜,語言親切的打趣她,不由得急了,一臉的焦慮:“求帝君幫容容這一次,日後就算是刀山火海,容容定會報答帝君的恩情。”
帝無湮端起爐上的酒,不急不緩的給每個人添了一杯,霎時間溫醇清冽的酒香四處飄散,合著蒼藤花的幽香,令人迷醉。
最後,帝無湮將酒壺重新放到爐子上,神情淡淡的看著陌容容,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本君不需要承你的恩情,你的事,本君幫不了你。”
陌容容咬唇,猛的站了起來,看著面前的眾人臉色極為難看:“不過是幫我查一件事,有這麼困難嗎,你們說到底是瞧不起我,不願意幫我罷了,呵,沒有人願意幫我,我自己去查,總有一天,我會查出真相,你們等著看好了。”
看著陌容容怒氣衝衝的轉身離去,轉眼間就消失在殿門口,蒼藤花樹下一時極為安靜,只有爐子上的酒壺汩汩的沸騰聲不停歇的響起,倒顯得有些突兀。
良久,懷衣執起面前的酒杯輕抿了一口,隨即放下酒盞,聲音平和無波:“涼了。”
挽姜將那壺酒取下來給眾人重新倒了一杯,望著帝無湮問道:“師傅,容容求你做什麼事啊,為何不幫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