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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他至深卻毫不察覺!
“你總是說我傻,雲裡,你才是最傻的那一個。”
天地間,再沒有像他那樣的傻瓜,會為了一個不值得的她拋棄一切,她挽姜何德何能,值得你這樣傾心交付。
我從不執著於得不到的,可我執著的喜歡過你,執著的愛過你,可即便是這一份執著,也終是空落了。
雲裡,餘生千年萬載,你要我如何熬過?
以後的萬里風光如畫山河,你讓我邀誰同賞?
你母后說的對,我是你這一世,繞不過的最大劫難。
本是雲路萬里無風無雨,然遇見了她,終是百難橫生萬劫阻途。
她輕輕的執起那把簫,曾經在扶溟川,他坐在鏡華雲天裡曾用這把簫吹過很好聽的曲子給她聽,那樣清貴出塵的神態,那樣舉世無雙的簫音,她聽過之後,世間其他妙音,皆難以入耳。
他曾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存在,無論前世今生,他都是那個讓她一見難忘再見傾心的男子,從來沒有變過。
愚笨如她,竟然還記得當年他在扶溟川上吹奏的一首曲子。
那是一首福澤六界蒼生的安靈曲。
多好,她還記得。
神澤浩天,安撫世間所有生靈萬物,以神之咒語,輔以安靈之曲,滌盡蒼生之不平。
她願以神的身份立下此咒,願用此身神澤,化息四海蒼靈之怒,燃毀九州八荒邪煞,撫慰六界八方之災。
冰冷的唇緩緩貼上那一支冰冷的簫,她闔上眼眸,眼前的世間,早已沒了她眷戀的人,簫音再起,如泣如訴,如別如離,如一切愛恨緣聚,如所有悔恨難平。
安靈之曲,撫慰所有動盪不安的生靈,咒符漸漸在空中凸顯,那樣燦爛閃耀的龐大之咒如若遮天蔽日一般,令六界枯死的樹木重新逢春,裂開的地痕緩緩闔上,那些迸濺的岩漿歸入地底,蒼穹之上,團起的黑雲被金芒的太陽刺散,豁出的裂口慢慢補齊,瓢潑的大雪,也逐漸沒了蹤影。
許久許久,蒼白的唇停止吹奏,唇邊的簫在她手中一點點風乾成沙,遠飄而去。
她揚起頭,烏黑的髮長長的披散逶迤在地,素白的裙上落著厚厚的雪,她望著頭頂那道一點點消失不見的結界,唇邊終是露出細微而蒼涼的笑意。
雲裡,凡人死了可以在黃泉相見,仙人死了可以共赴輪迴,可是沒有人告訴過她,若是神死了,該去哪裡找尋?該去哪裡相見?
長生萬載,寒冬不滅,她該去哪裡找她的雲裡?
上窮碧落下黃泉,你可曾到過碧落?你可有見過黃泉?
你可曾聽見,她在心裡一遍遍的喚著一個叫西鑰雲裡的人。
罷了,還是她去找他吧,他一個人走,太寂寞了。
雲裡番外——她是他的命(上)
世間若真有救贖,那他願意用所有的一切,換她平安喜樂。
他願攬下全部的罪責,望上蒼善待於她。
彼時他站在結界裡,四肢百骸慢慢剝離肌骨,鮮血無聲的濺起落下,他的目光透著雲霧,深深的凝在了那抹朝他跑來的身影上,思緒卻忽地飄向那亙久彌遠的上古時期。
那時他是神界的神尊,宇宙洪荒裡降生的遠古神祗,他降臨於大澤之丘,於混沌天地中化生而出,他甫一出生,註定成為神之子。
他一路走來,歷經無數戰鬥,踏著無數的屍骨和稠血走到今日,他知曉自己從來不是悲天憫人的神,他心中之道,向來同旁人迥異。
可是他不在乎,他性子冷淡,對凡事漠不關心,神界除了難以應對的戰鬥需要他出面,尋常不會來找他。
他的神殿在扶溟川,那時六界已初現雛形,漸漸的,戰鬥也少了,他得了清閒,便終日待在扶溟川上看書下棋。
那一日,有魔族上將不怕死的闖上三十三重天,又恰好闖入他休憩的扶溟川,他近日閒得無聊,便陪那個魔族少將打了兩場,目光便在這時瞧見了自己腳下那朵奄奄一息的野花,他從不是憐香惜玉之人,那一刻卻忽地腳步一滯,沒有踩下去。
魔族少將得了機會,長槍直直戳中他肩頭,濺出幾滴鮮血,他閃身而過,揮手解決了這個少將。
戰鬥終止,他緩緩落下,目光漫不經心的從那株半死不活的野花上掠過。
他的那幾滴血,正好落在她枯萎的花瓣上,竟奇蹟的令那株花活了過來,迎著微風歡喜的伸展著它的枝葉。
他頓覺有趣,低頭瞧了那花半晌,而後將其帶回了滄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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