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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宛看看沉默不語的拂霑,又看看溫婉淺笑的挽姜,愣愣的回答:“母后。。。在僖晟宮。”
挽姜點點頭,從兩個人中間走過去,青絲飛揚,白色纖塵不染的廣袖古紋如意雲形千水裙在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面上鋪散,行走間如碧波起瀾,層層漣漪,美不勝收,風華絕代的模樣倒是蓋過了新娘子的風頭。
一個人在九重天偌大的瑤池邊緩緩踱著步子,漫無目的的欣賞著瑤池美景。比起九重天,她覺得佛陀天的邑清宮更像是她的家,更為親切,儘管那裡只有她一個人,清清冷冷的緊,但她本就不是愛熱鬧的人,便也不覺得邑清宮如何寂靜冷清。
“嗯?”挽姜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拂霑,連忙收住腳,朝四周看了看,訝異的抬頭看他:“你怎麼在這?”還擋住她的路。
拂霑只是一動不動的看著她,薄唇緊抿。
挽姜見他不準備回答她的問題,無奈之下,低下頭不想和他繼續大眼瞪小眼,提腳朝左邊跨去,剛跨出了一步,拂霑再次擋在了她面前:“你!!。。。”
“為何要來?”拂霑見挽姜臉上的神情由憤怒轉向疑惑,向前一步逼近她:“你為何要來參加我的婚禮?”她知不知道他心裡好不容易痊癒的傷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再次鮮血淋漓?
“呵。。。”挽姜好笑的看著他,這對夫妻還真是奇怪,一個希望她來,一個不想她來。
她轉身往回走,聲音淡漠:“拂霑,我來不來,與你何干?怎麼說也是我妹妹、堂堂仙界六公主的婚禮,我這個做姐姐的,有何理由不來呢。”
拂霑快步上前,拉住挽姜的胳膊,微微用力:“挽姜,你在怪我?”
若是以前,挽姜還是敬重欣賞拂霑的,可是現在,卻讓她說不出的煩躁反感。
她看著自己手臂上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眼裡是毫不掩飾的嘲諷:“拂霑,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當初是你不守承諾在先,是你棄我在先。我就算怪你,也不過分吧。你如今跑過來質問我是不是在怪你,我問你,是不是在你眼裡,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你做錯了事憑什麼把責任怪到我頭上,憑什麼?妹夫!”
聽到她的指責,聽到那聲‘妹夫’,拂霑的臉色由青變白,最後死灰一片,他黯然的垂下手臂,啞著聲音道:“挽姜,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從來。。。從來沒有怪過你。”
拂霑苦笑的抬起頭,看著面前他曾經心心念唸的女子:“挽姜,其實我一直都明白,你不愛我。曾經我以為,就算不愛,我們還有時間,我可以一點一點的慢慢讓你喜歡上我,讓你的心裡逐漸有我的影子。我努力了幾百年,我以為我在你眼裡是有一席之地的,可是後來我發現是我錯了,你之於我,是一場愛情,我之於你,只是一場意外。”
你之於我,如珍如寶,我之於你,無關緊要,如此而已。
明白的那一刻,沒人知道他的心有多痛,絕望有多深。
挽姜,我賭上了我全部的熱忱和愛意,換你眼中有我,最後我輸了,一敗塗地。
“我所有的堅持,在你面前潰不成軍。”他本是自信傲然的一個人,卻在她面前變得患得患失。情之一字,痛徹心扉。
挽姜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他眼底是深切悲慼的痛苦,像是一汪幽潭,能把人吸進去:“你。。。你到底在說什麼?拂霑,你不要忘了,你現在是衡宛的夫君。今日你說的這些,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以後,我不想再聽到這些。”
現在說的再多,又有什麼用,換不回過去,留不住往昔,剩下的,只是濃濃苦澀的無奈而已。
“呵,我沒忘。你不用時刻提醒我。”拂霑有些自嘲的笑笑,眼裡是濃郁的化不開的苦澀:“她對我很好。我不會負她。”
挽姜覺得自己有些多餘,站在這裡聽著自己曾經的未婚夫說他現在的妻子很好,他不會負她,所以是她以前對他不好,他負她是她自己活該?
“那便好。”挽姜面無表情的說道,轉身離開。廣袖古紋如意雲形千水裙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痕跡,留下淡淡的雅緻清香。
拂霑這一次沒有再追上去,他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終是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人,只適合遠遠的看著,不適合在一起。他不是她的良人,不能自欺欺人的以為可以和她相守一生。最後再看了一眼她離去的方向,臉上是古井無波的平和,更是閱盡滄海桑田的滄桑。
從此以後,他和她,再無誓言縛彼身,終是陌路蕭郎耳。
拂霑想,若是可以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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