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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沒成想,知縣大人直接乘著小船親臨現場了。
半月大雨鬧得槐城人心惶惶,知縣的日子也不好過,而今又出了人命案,知縣的臉黑成了鍋底,抵達現場後也不搭理旁人,只把陳家大少爺帶到一旁問話。
這廂知縣同陳大少爺瞭解情況,那廂仵作來到井口,準備勘驗。
譚雲山耳朵往知縣那邊豎,眼睛往仵作這邊盯,簡直辛苦。
既靈就專注多了,就看井口,目不轉睛。
只見仵作繞著井口轉了兩圈,估計是想先看看有無其他痕跡,奈何一無所獲,最後才來到屍體跟前,招呼官差道:“把人抬到地上放平。”
兩個魁梧官差得令,立刻上前一人搭住屍首的一條膀子,合力將人從井中拉出,而後第三個官差上前幫忙,抬起了屍首的雙腳。
變故就是在這時候發生的。
已將屍體抬平的三人剛想將其往旁邊地上放,沒等彎腰,就聽“嘩啦”一聲。
霎時滿地血水,四下飛濺!
譚雲山只覺得眼前劃過一片紅光,而抬著屍身是三人距離最近,被血水迸了個滿身滿臉,都僵在原地,嚇傻了。
更要命的是,那血水是從屍體裡炸出來的,而今三人手中的屍體已迅速乾癟下去,就像個被掏空了的皮囊。
饒是見過無數屍體的仵作,此時也有些腿軟,不由自主就喊起了縣太爺:“劉、劉大人……”
知縣劉大人正和大少爺問話,聞言不悅抬頭:“喚我做什麼,驗你的屍……屍……屍體怎麼了……”
終於把話說全,沒有丟掉身份,但已經耗盡了劉大人畢生的“鎮定”,再多一個字都擠不出來了。
三個官差中抬著雙腳的那個終於從嚇傻中回過神,忍住嗷一嗓子的衝動,立刻鬆手,猛然向後跳出半丈多遠,眼睛死盯著雙腳落地的屍體——如果還能算作屍體的話——嘴唇微微發抖。另外兩個有了同僚做榜樣,也紛紛元神歸竅,扔了膀子就往後退。
屍體,或者說是皮囊,應聲而落。
仵作總歸是見過血腥的,緩了一陣,稍微沒那麼害怕了,加上週圍還有苦主,有看客,有官差,有大老爺,他若不做些什麼實在說不過去。思及此,仵作給自己壯了壯膽,硬著頭皮重新上前。
屍體被抬出時,仰面朝上,如今成了皮囊被扔到地上,仍是如此,但因渾身是血,已模糊得分不出哪裡是臉,哪裡是脖子,哪裡是身體。
仵作踩著一地的血水,在皮囊旁邊蹲下,先是仔細觀察皮囊正面,待看得差不多,才於工具箱裡拿了一根不知什麼材質的棍狀器具,探入皮囊之下,將之撥弄翻轉過來。
這一“翻身”,便看得清楚了。
只見皮囊後背自上而下開了一條長口,由後腦勺到腰,血水便是自這開口中湧出。由於血水噴出時屍體被抬得較高,故而血水傾瀉到地面,又因衝撞而濺起,染了三個官差滿頭滿臉。
仵作覺得差不多了,便叫官差找來清水。
幾桶清水淋下,皮囊上的鮮血被衝到地上,與先前的血水匯成一汪,皮囊也終於恢復了一些面目。
但因已無血肉,只剩一張皮,故而當分出了眼耳口鼻,反而更顯詭異。
仵作已經適應得差不多,動作也重新熟練起來,很快將清洗乾淨的皮囊勘驗完畢,末了起身回稟:“劉大人,屍身上除了自後腦到後腰的一道利器劃傷,再無其他。從傷口上看,利器是自上而下的劃,並非由外向裡的捅,且傷口整齊平整,由此可推斷兩點,一,死者被劃時並無掙扎,可能是已經死亡,也可能是因故失去知覺;二,劃傷必不會深入骨肉,因為一旦利器深入骨肉,便會受阻,縱有再大力氣,向下劃時也很難保持傷口的筆直平整。”
劉大人懂了。
仵作的話總結起來很簡單——我不知道他怎麼死的,也不知道背後傷是生前還是死後劃下去的,但我能斷定這個傷口很淺,不至深入骨肉。
仵作可以這麼說,反正槐城裡沒人和他搶飯碗,但劉知縣要是這麼寫案卷往上面呈,說人死了,骨肉沒了,就剩一副人皮,還只能找到一道淺傷,那他就等著被摘烏紗吧。
劉大人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高招,唯一能確定的這肯定不是謀殺,起碼不是人為的謀殺,換句話說,如果真有一個能將人掏空,讓其五臟六腑都化為血水的兇手,那他也不用捉了,直接辭官歸田還更安全些。
思來想去,劉大人只能道:“將屍首抬回府衙,再作細驗。”
眾官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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