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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此物根本沒有巴掌大,只因周身籠著清淺光暈,看起來才大了幾圈,實際也就核桃般大,通體鎏金,周身一圈小孔,且那孔開得高低各不相同,孔與孔之間刻有斜線相連,乍看上下起伏,如星斗排布。
六塵金籠,並非燈籠,而是囚籠。
“這是師傅留給我的收妖法器,”既靈從不故弄玄虛,既說了,便和盤托出,“一旦妖魔邪祟被淨妖鈴重傷,即可用此物收服,尚存一善者,精魂盡散,迴歸本源,至邪至惡者,精魂入籠,永不超生。”
馮不羈聽得出神,他修行多年,見識過的法器很多,卻少有如此精妙的。
修行人捉妖,無非兩種結果,要麼將妖怪打回原形,重新修煉,要麼直接滅其精魄,化為烏有。然而前者斬草不除根,後者殺孽又太重,這就讓很多修行者只能思量著來,覺得罪孽深重的,那就痛下殺手,覺得還可度化的,那就原形放歸。
只有極少數的修行者才會有能收取妖怪精魂的法器,更別說六塵金籠這種能辨別罪孽的。打散精魂迴歸天地,意味著來日,這些分散的精氣有可能因為新的機緣,又成就出千百種不同形態,並非輪迴,而是新生;至邪至惡者,即便精魂散入天地,每一絲精氣仍帶著惡,來日得了機緣,也依舊是孽緣,故而精魂入籠,永不超生。
既永絕惡患,又存好生之德,這樣的法器稱作神器,不為過。
趁著法師們說話時,譚雲山悄悄從既靈手裡把六塵金籠順了過來——當然也可能是既靈沒愛搭理他。
相比馮不羈湧動的心緒,譚雲山對六塵金籠的態度簡單多了,就是好看,好玩,好新奇。單手提著觀察半天,他忽然問:“這些孔是何用意?”
看似一圈小孔,實則細數,只有六個,於小孔窺伺金籠內部,除了一團模糊光影,什麼都看不清。
既靈見他就剩一隻胳膊,還奮力提著金籠使勁往裡面看,忍俊不禁:“當收服足夠多的惡妖精魄時,就會亮起一孔,不過我師傅用了一輩子也沒亮起哪怕一個孔,我就更不敢奢望了。”
譚雲山聞言抬頭,不解地提著系線將六塵金籠轉了半圈,把自己剛剛看了半天的那面呈給既靈看:“這不是亮著一孔嗎?”
既靈定睛看去,隨即錯愕。
只見確有一孔,不知何時已不再泛黑,而是瑩瑩亮起,透出淺紫色的光,與六塵金籠自身的淡金色光芒交相輝映,連帶著其他五孔的黑色都染上一層柔和。
“怎麼會……”好半天,既靈才找回自己聲音,卻仍是不可置信。
馮不羈道:“這有什麼不會的,應蛇是上古妖獸,一隻頂後世妖孽無數,收了它,亮一孔,沒毛病。”
既靈不可思議地呢喃:“但是我師傅說他收了一輩子妖,都沒亮起過一孔。”
馮不羈道:“說不定亮過又滅了。”
既靈果斷搖頭:“不可能,我師傅說只要孔亮,就永不會滅。”
譚雲山的聲音忽然溫柔下來:“那就是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馮不羈鄙視地看了譚二公子一眼,都疼成這熊樣就別亂撩閒了!
眼看既靈被這突來的溫柔打得措手不及,馮不羈果斷施救:“既然亮了就不會滅,那總有全亮的一天啊,你師傅說了這麼多,難道沒說過如果全亮了,後面怎麼辦?”
既靈被馮不羈的問題拉回心緒,垂下眼睛沉吟片刻,緩緩抬頭:“六孔皆亮,天下太平。”
馮不羈怔住。
譚雲山也愣了。
終於,馮不羈先行質疑:“一個應蛇就亮起一孔,那要是把上古五妖獸都抓了,豈不是就可以亮五孔?這天下太平也太容易了吧?”
譚二少點頭附和:“除非最後一孔永遠不亮。”
既靈也知天下太平談何容易,但——
“師傅說了,我就信。”
馮不羈被這執拗打敗,但又總覺得既靈那句“我信”似曾相識,在腦袋裡搜半天,終於想起不久前譚雲山說的——
【他們說是夢,我就相信那是夢。】
這倆人在此處簡直默契得可以拜個“撞南牆、到黃河、見棺材”的把子了!
譚雲山一看馮不羈的臉色,就知道這位法師又琢磨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了,不過他不在意這些,就像他也不執著天下太平一樣,反正太不太平,日子也要過。
相比這些,另外一件“小事”才是他此刻真正的困擾——
“既靈姑娘,”譚雲山斯文有禮地開口,一聽就是有事求人的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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