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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似的:“這大白天的,人都跑哪去了……”
既靈沉吟片刻,問:“你們有沒有覺得風很涼。”
馮不羈抬頭看看天,雖看不清日頭在哪裡,但天光明媚,幾乎讓人睜不開眼,便也疑惑起來:“是有點怪,這麼足的日頭,曬在身上一點沒覺出暖,反倒風陰冷陰冷的。”
譚雲山心裡有點毛毛的,總覺得哪裡不對,正想開口,卻先打了個哈欠,接著就是極度的倦意,他終於察覺到問題了:“你們有沒有覺得我們已經趕了太久的路?”
既靈不解看他:“什麼意思?”
譚雲山道:“趕車小夥說就算不迷路腳程快,翻過山也要到半夜了,可我們迷路了,繞了那麼多圈才翻過來下山,為什麼天還亮著?”
既靈怔住。翻山的時候光顧著找路,根本沒注意時辰,讓譚雲山這樣一問,倒覺出毛骨悚然來。
梆——
遠處忽然傳來打更聲。
乍起的更聲在這空寂村落裡有種強烈的詭異感。
既靈下意識去摸淨妖鈴,馮不羈也握緊桃木劍,譚雲山屏住呼吸,祈禱千萬別逼自己放血。
咔噠。
極近處傳來聲響。
三人齊齊側頭去看,就見身旁酒肆的門板竟被卸下來了,跑堂的和他們仨視線對了個正著,立刻熱情招呼:“客官,要不要嚐嚐小店的獨家蜜釀?”
跑堂話音剛落,酒肆旁邊住家、店鋪的門板也都陸續卸開了,整條街像忽然活過來一般,該開張開張,該吆喝吆喝。
既靈心中詫異,就聽見馮不羈問:“你們幽村……都是快天黑了才開始做買賣?”
跑堂愣了下,隨即苦笑:“客官別打趣了,這才剛天亮。再說,幽村都多長時間沒有過天黑了。”
馮不羈沒懂:“什麼叫沒有天黑?再說沒有天黑,又何來天剛亮?”
跑堂上下打量他們一下,明白了:“客官們是外地人吧,這幽村已經三年沒有過天黑了,不管什麼時辰,一直亮如白晝。我說的天剛亮,是根據時辰來的,客官剛才聽到打更聲沒,那就是我們的作息時辰,天可以不黑,我們總要睡覺啊。”
三人面面相覷,心中駭然。
說話間,街市上已慢慢熱鬧起來,幽村人倒習以為常的樣子,臉上無半點異色。
三人進了酒肆,要了壺酒,自也和小二多打聽一番。
但小二也說不出更多,只道三年前無緣無故就這樣了,天一直不黑,也看不見日頭在哪兒,但就是天光大亮。最初村民都很害怕,覺得天有異象,必為不詳,可後來發現除了沒有天黑,再無其他。
漸漸地,他們摸索出來,雖無天黑,但似乎白天黑夜仍在按時辰交替。村裡用銅壺滴漏的方法算時間,發現每到白天的時辰,風就溫暖和煦一些,每到夜晚的時辰,風也更冷跟潮。同樣,四季亦正常交替,氣候同原本無異,好像只有“黑夜”被拿走了,其他什麼都沒變。
“但要真適應起來也不容易。”說完經過的跑堂嘆口氣,“莊稼比以前長得慢也就算了,好歹還夠吃,主要是人休息不好。我們年輕的還行,按照打更來作息,關起門來就睡唄,但上了年紀的就不行,白天裡睡幾個時辰也不如晚上睡一個時辰來得香,你和他說是晚上,他也轉不過來那個彎。我爹……就是那陣子精神頭一下子沒了,本來身體可硬朗呢,說走就走了……”
跑堂說到後面,語帶哽咽,趕忙找個由頭下去了。
三人心裡凝重,良久沉默後,馮不羈問既靈:“你覺得是崇獄嗎?”
“不知道。”既靈搖頭,想說再往村子更裡面走走,結果瞧見哈欠連連的譚雲山,方才意識到他們已經一夜沒睡了。所謂翻過山天還沒黑,不過是挨著幽村的這半邊山和幽村一樣,都成了沒夜晚的地方,算算時間,他們迷路的時候,怕已經是夜深了。思及此,她改了口,“先找個地方住下歇歇吧,三年白晝,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馮不羈點頭。
譚雲山顛顛給她倒了一杯酒。
既靈不喝酒,但被他諂媚的模樣弄得嘴角上揚。
三人在酒肆稍事歇息後,便離開尋找投宿的地方,可走遍了幽村,竟沒發現一間客棧,一打聽才知道,這三年因村內異像,來往客商驟減,客棧經營不下去,就改了酒肆飯館一類,至少外人不來,還能做村裡人生意。
沒有客棧,只能借宿,三人選來選去,選中一戶最氣派的大宅,想著宅院大,房間便多,不至於讓主人家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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