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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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蒼渤上仙又不是二十年前剛司職東海,說為了譚雲山成仙,從三千年前瀛天蟄伏的時候就開始醞釀,也太牽強了。
譚雲山看著夥伴們為自己絞盡腦汁,不知怎麼,就覺得前路如何無所謂了。
成仙也好,有陰謀詭計也好,至少他不是一個人。
船行出半個時辰有餘。
風平浪靜。
南鈺已迴天上——瀛天在不在東海,討論不出真正結果,但塵華上仙不在思凡橋,誰都看得真真,他不可偷閒得太過分。
褚枝鳴現在“改過自新期”,也不敢離開忘淵河畔半步,遠遠見友人回了思凡橋,正覺欣慰,就見屁股還沒坐熱的塵華上仙又飛起來攔住就近路過的一個仙婢。
九天裡有仙友願意同仙婢們搭話,但南鈺從不如此,褚枝鳴不解挑眉,奈何離得有些遠,什麼都聽不清。
不過南鈺那笑臉還真是下足了工夫,暖意盎然裡還帶著頑皮可愛,實讓人難以拒絕。
模樣好的就是佔便宜,褚枝鳴默默嘆口氣,低頭看自己於忘淵中的倒影,竟起了一絲微妙心酸。
南鈺不是無緣無故攔著人寒暄的,而是一眼認出那仙婢是帝后宮裡的。
不敢打聽得太直白,怕對方起疑,只得東拉西扯旁敲側擊。得來的東西不多,但也足夠拼出一些脈絡了。
今日帝后設宴,把幾個兒女都招回來了,說是久未相見甚是想念。但不知為何,宴至中途,蒼渤上仙驟然離席,給的說法是東海那邊有急事,但具體沒講更多。總之蒼渤上仙離開時臉色很不好,然後沒攔住他的帝后臉色更糟。
重新坐回思凡橋,南鈺沒有“原來如此”的豁然開朗,反而心情有些悶。
堂堂蒼渤上仙,想交什麼樣的朋友沒有,何必非找一隻妖?為了一條區區小蛇,和自己的娘翻臉?再說,妖能懂什麼,不知人情,不通世故,乃世間最不可理喻之徒……
“嚏——”臥在甲板上的小白狼抬頭看看自己招來的小風細雪,不懂明明一點不冷,怎麼無端打了噴嚏。
想不出個所以然,它又重新把下巴放到爪子上,慵懶趴下來。
不遠處窗欞裡,既靈、譚雲山和馮不羈,圍爐取暖。
浪來得毫無預兆。
比先前更兇,更猛,更不留餘地,白流雙只覺得身體一歪,未及滑出甲板,便同整個大船一起被捲入海浪之下!
她想呼嚎,卻只能不斷喝進海水。她終於閉嘴閉氣,四爪亂刨著往上游,但一個又一個的浪打得海水劇烈顛簸,每次剛接近水面,又被打下去!
無法呼吸讓胸口快要炸開,白流雙幾近絕望,狼形幾乎是她力量最大的狀態了,若連這樣都無法衝出水面,變為精魄只能更被打至海底深處!
等等,她尚且如此,姐姐呢?其他人呢?
白流雙心中一驚,忽覺余光中大片陰影,她猛然看過去,只見大船就在不遠處,已被浪打得不成樣子,儘管木質結構讓它向上浮,但持續不斷的巨浪卻把它死死摁在海面之下!桅杆已折,欄杆已斷,再結實的船也經不住這樣摧殘!
淨妖鈴!
白流雙終於在大船附近的水中看見一個散著銀光的鐘形輪廓!
不再猶豫,她逼出藏於耳中的避水丹,一口吞下。
身心瞬間一片開闊,她一邊本能地張大嘴喘著粗氣,一邊奮力往淨妖鈴的方向遊!
被捲入海里的一剎那,既靈幾乎是懵的,等她反應過來閉氣,已嗆進了好幾口鹹澀海水。
身體在水中驟然而輕,卻又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沉,海浪卷著她上下顛簸,待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時,馮不羈已漂到船外,正奮力同海浪抗爭,看起來精神抖擻。
她仍在船艙中,可船艙連同船一起都已在水下。炭爐漂到眼前,火已熄滅,徹底漆黑。爐後不遠處,譚雲山用力抓著搖搖欲墜的木質門框。
既靈慶幸他們還沒被海浪卷至更深處,否則連這點日光都透不下來了。
她沒辦法想象這樣的情形下睜開眼睛卻看不見譚雲山,她會瘋。
譚雲山顯然深知一旦隨波逐流,以自己的身手容易回天乏術,於是拼勁全力與門框僵持。
既靈想用眼神示意他趕緊吃避水丹,都生死一線了,什麼瀛天什麼成仙,哪比得上活命重要。不料剛抬眼,便掃到一抹黑藍相間在門框之外一閃!
既靈悚然,瞬間明白過來,那海蛇妖根本沒放棄!
她奮力地往譚雲山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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