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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都讓您長樂仙人走遍了。”
長樂認命似的笑笑:“不還是讓你找到了。”
仙婢苦笑:“既知遲早會被尋到; 何必次次閃躲呢。”
長樂頑皮地挑了下眉:“躲過一回是一回。”
“這次您說什麼都要隨我去一趟了,”仙婢也不願意做這強人所難之事,可奉命而來; 若遂了長樂的願,那遭殃的就是自己了,“羽瑤上仙已經開始砸東西了; 說要再請不來您; 她就把整個羽瑤宮砸了。”
長樂扶額; 覺得頭痛。砸自己的宮殿威脅別人,也只有珞宓能做出這樣驕橫的事。當真以為他怕她砸嗎,那羽瑤宮又不是他長樂住,碎成一地又怎樣。
幾次三番遷就,不過是看她一個姑娘,怕話挑明太傷人。可他自認已將婉拒姿態表達得非常明顯了,連貼身仙婢都看出了他滿蓬萊地躲,還要如何?
“長樂仙人別怪我多嘴,”仙婢見他滿面愁緒,醞釀多時的話終於有機會自然出口,“您既然無意,何不同羽瑤上仙說清楚,講明白,落得個一勞永逸的清靜。”
他笑了,目光彷彿能看穿一切,聲音很輕:“是我一勞永逸,還是你們一勞永逸。”
仙婢怔住,一時不知如何作答,眼神狼狽。
“我隨你去。”長樂淡淡吐出四個字。
仙婢訝異,不明白為何忽然就應允了,但腳下沒半刻拖延,立即往羽瑤宮領路,生怕走得慢了,身後之人反悔。
長樂隨仙子前行,望著對方柔弱背影,有些後悔自己的刻薄。
她們不願再日日對著珞宓怒火,盼他快刀斬亂麻;他不願承擔惱天帝之女的後果,盼著她知難而退。誰都揣著算盤,誰也沒資格說誰。
羽瑤宮映入眼簾,長樂仙人的腳步愈發沉重。
成仙百年,前九十年的逍遙都抵不過近十年的煩惱,再這樣下去,他寧可投胎轉世,不做這破神仙了。
剛踏入宮門,便聽見東西摔碎在地的聲音,不知是擺件還是杯盤,聽得長樂一陣可惜。
仙婢明顯不大敢靠近,從宮門到羽瑤所在的書房,不長的路,讓她走得一步三回頭。
長樂看不下去,淡淡往旁邊瞥一眼。
仙婢如獲大赦,立即退至一旁。
長樂看著前方書房半開的門板,醞釀片刻,舒出一口氣,下了決心似的大踏步而入。
“誰讓你進來的——”
隨著呵斥,凌空飛來一樣物件,夾著疾風直衝長樂仙人面門!
他沒躲,而是抬手擋於臉前,穩穩接住了“飛來橫物”。
一個玉雕的白鷺鎮紙,玉質溫潤通透,白鷺栩栩如生。
“難得的好物件,碎了多可惜。”他帶著笑,翩然而入,徑自走到桌案之前,將鎮紙放回,自然得彷彿這裡不是羽瑤宮,而是他的書房。
也不怪他這樣,實在是被邀來此“琴棋書畫”的次數太多,不想熟也熟了。
珞宓沒想到來的是他,驚喜之餘,又被他的“從容”所惱。
她動心時,便是喜歡他的淡然風雅,眼中盈笑。
可現在她恨的也是這個。
他彷彿沒有怒哀樂,無論對著誰,皆眉眼帶笑,無論遇上什麼事,皆淡定如常。她有時候會覺得,他連喜都沒有,那笑不過是習慣所致,因為笑了便可省去許多麻煩,而淡漠和疏離,才是藏在那盈盈微笑下,真正的東西。
長樂,長樂。
她卻想看他落淚。只為她一人落淚。
“我還以為真的要把羽瑤宮砸了,你才會來。”明明想訓斥,想態度再硬些,可對著這人,還是一張口就先輸了氣勢。
長樂看著她眼中的哀怨和懊惱,笑意漸淡,難得聲音裡帶上些誠懇:“我不過一個散仙,你這是何苦。”
珞宓定定看他,字字堅定:“我就喜歡你這個散仙。”
長樂猶記得她第一次說“喜歡”時,垂著眼眸,含羞帶怯,而他則錯愕茫然,一時失語。
如今十年過去。她羞澀盡退,只剩執拗,他聽慣見慣,心內再無波瀾。
日久生情是件很美的事。
但更多的時候,日久成疾。
“我沒辦法喜歡你。”早該這樣清清楚楚給個回應的。明知暗示不會讓對方死心,仍得過且過敷衍著,是他的錯。
珞宓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追著他跑了十年,她以為他的無奈總有一天會變成感動,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她都可以等,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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