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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美芳並不介意,她心裡清楚自己跟楚婷關係不咋樣,接著說道:“哎,你怎麼就嫁給楊武了呢,那可是隊裡少有的痞子混混,他爸媽都把他趕出家門了,你跟他結婚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
呵呵,那也沒見你在結婚之前跟原主說,現在都塵埃落定了還說什麼說啊!
楚婷內心吐槽,嘴上還笑著說:“沒有的事,他那是跟他父母分家了,才分開住的,今箇中午我們還在老屋吃的。”
“得了,跟我還裝什麼,分家能只把他一個分出來,你跟著他,唉!”陳美芳不信,覺得楚婷是打腫臉充胖子,過得不好還非要說自己過得好的那種。
楚婷其實有的時候經常會不明白別人想說什麼,想說什麼意思,比如以前在宿舍,同寢室的就會說哎呀,楚婷你多辛苦啊,做那麼多兼職,我要是像你這樣肯定不會有這麼大毅力。然後呢,楚婷完全不知道這人到底想表達什麼,可能只是隨口說說吧,她只能呵呵笑兩下應付過去。
再比如現在,眼前的陳美芳說這麼一通話,抱怨昨天沒蹭到飯?可她說兩句就帶過去了,不像是在意這個的樣子;替她嫁人抱不平?可她倆又根本不熟吧;那她說這話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楚婷就納悶了。
“只分他一個,是因為他爸媽跟著大哥過,他弟妹還在上學。”不明白歸不明白,話還是要說清楚的,以她中午的觀察來看,老屋與楊武之間有點摩擦,但還在一家人的範圍內,並不是發生什麼事把他趕出來。
“哎,你看你,剛結婚就給自己男人說話了。”陳美芳玩笑的說了一句。
“呵呵。”楚婷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裝作努力刨地的樣子。
“唉,你這就是在這裡落腳了吧,以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城了。”陳美芳嘆了口氣,這聲嘆倒是真心實意的,不過是為自己而嘆,她比楚婷還要大一歲,今年十九了,虛歲二十,兩個人都是七一年下鄉的,看到楚婷這樣匆匆嫁人有點物傷其類罷了,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誰知道呢。”楚婷跟著附和一句。
“咱們隊的知青成家的都有好幾個了,哎,我跟你說喬茵說不定也要嫁給隊裡的人,這些天我看她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什麼。”前半句還在感傷,後半句又神氣的說起隊裡的八卦來了。
這讓楚婷想起來,陳美芳雖然跟原主在吃飯的事上面不熟,但還挺愛跟她說八卦的,無他,就是因為原主性格靦腆不愛說話,還沒什麼熟人,這樣的人跟她說什麼八卦都不用擔心被洩露出去。
喬茵這個人楚婷也認識,是七二年也就是去年剛到這裡的,跟陳美芳和原主住在一個屋裡。應該是家境挺好的,所以到這以後雖然掙的工分也少,但人家自己手裡有錢有票,過得比原主好多了,陳美芳就是跟她一塊搭夥吃飯的。
楚婷不想跟她說八卦,她對這些小道訊息什麼的一向不太感興趣,只默默的低著頭刨自己的地,不過陳美芳顯然不在意她這個態度,或者說原來的楚婷也是這樣默默的聽著,很少插話,跟這樣的人說八卦才放心呢。
於是楚婷就被動的聽了好多生產隊的新鮮事,什麼老知青羅紅娟要生孩子啦,肚子尖尖大家都說是女孩;什麼跟她們同一年下鄉的李光偉好像在跟知青點旁邊的人家裡閨女處物件,她都碰見三回了;什麼老楊家那個為了報恩娶回來的胖媳婦中午投河了,被人救上來了,等等。
知青的也好,本村的也好,好像就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楚婷真的是對這種能力感到佩服。
陳美芳一氣說過癮了才停嘴,離開前還跟楚婷說:“哪天閒了你家那位不在我去找你說話,啊?”
楚婷只能回答:“行啊,只要你不嫌地方破。”
陳美芳走了,楚婷接著慢悠悠的剷草,就這樣鏟了一下午,到了下工時間,隊長又“咣咣咣”的敲響銅鑼。隊員們都從四面八方走到前面送回農具,看著會計記工分然後才回家,別看幹活的時候大家都是慢騰騰的,一聽到下工的響聲馬上動作就快起來了。
隊長當然知道這些人在偷懶,但他也沒太管,一是因為管也管不住,這地那麼多那麼大,根本看不了,二則是馬上就快要秋收了,到時候才是真辛苦的時候,現在就當是休息養精蓄銳了。
楚婷這個人一向是把中庸發揮到極致的,就連下工也是這樣,她鏟的地離前面不遠,要是動作快點肯定能第一批去記工分早點回家,可她偏不,等到大多數人都記好了她才夾在人群中還鋤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