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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撫下,駱萱娘漸漸放下了心防,幽幽一嘆說起了自己的身世。
“妾本京師駱氏女,是在隨父去上任知府的途中病亡的,為了不耽誤公職; 妾父就把妾埋在了這裡; 妾死之時才知妾這一身的病是人為所致,妾有一妹,乃是繼母所生; 只小了妾一歲,妾自小身上就定下了一門親事,未婚夫乃是靖王世子; 繼母一直覬覦妾的親事所以才治死了妾,妾死,妾之妹便可頂替妾嫁入靖王府,妾已死了三年有餘,想來此時妾之妹已經是靖王世子妃了。
妾從無害人之心,活著時對繼母恭敬,對妹妹愛護有加,妾如何都不甘心就此魂飛魄散,可也不知如何報仇,妾離不開埋骨地,如此磋磨三年,報仇之心也淡了,只是仍然心存不甘,有時又想這也許就是妾的命吧,命該如此,怨天尤人只是自苦罷了。”
這是個善良順從的女孩,打從心裡不知反抗,一腔怨恨困於屍身,這才導致她三年屍身不腐。
“那綠桐你呢,你又是如何死的?”一邊削傘骨李秀清一邊問。
“奴婢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姑娘病死了,奴婢還活著做什麼,於是就碰死在了姑娘的棺材上,老爺垂憐,給了奴婢一口薄皮棺材葬在了姑娘旁邊。”
駱萱娘緊緊握著綠桐的手,感激感動之情溢於言表。
“可否借姑娘石榴裙一用?”李秀清看著駱萱孃的豔屍,清楚的看到她身上所穿水綠薄紗是幻化的,裹著屍身的是一件石榴裙。
綠桐禁不住眉眼倒豎要為自家姑娘張目,駱萱娘急忙按住綠桐對李秀清柔弱順從的點頭。
“大人自取便是。”
李秀清笑了笑,果真從屍體上剝下了石榴裙,當下就撕裂開來。
綠桐恨的咬牙切齒,駱萱娘拍著她的手背嘆息道:“我已是死人一個,做鬼之後又委身馬熊,還有什麼清白可言,何必在乎一件石榴裙,何況棺材上不還蓋著一層黃土嗎,只要不暴屍荒野也就罷了。”
“姑娘。”綠桐落淚,心疼的抱緊駱萱娘。
彼時雞叫三聲,一線天光灑下荒野,假山水榭消失了,綠桐抱著駱萱娘惶惶不安的看著李秀清。
李秀清打了個響指,做好的紅傘就飄在了半空中,“你們主僕可願跟我走,若是願意就躲到傘中來。”
駱萱娘主僕都呆住了。
“進來吧,等時機成熟我就帶你們去京師可好,總要真相大白於天下你一腔的怨氣才能散了,你才能安心的去投胎,萱娘,我說的可對?”
頓時駱萱娘顆顆珠淚滾落,喃喃望著李秀清,“大人知我……”
綠桐見狀哭著給李秀清磕頭。
李秀清嘆息,用紅傘收了這對主僕。
——
一夜之間,劉家村鬧鼠疫的事情就傳遍了,縣令曹筠當機立斷封了吞雲縣城門,早起趕來縣城賣菜賣雞蛋等物的商販們都被拒之門外,眼巴巴的瞅著鐵釘大門,想要拿錢賄賂城門官都找不到人。
門上卻貼了一張告示,劉家村鬧鼠疫,凡是收留劉家村人的,已經得病的,著令各村村長便宜行事。
“便宜行事”四個字用的好,至少蓮花村村長吳大興就“大義滅親”了,不是他心狠,而是鼠疫太可怕了,心軟一次害死的可能就是整個村的人命。
曹筠如此無情的做法定然會受到攻訐,但不得不說這是最有效制止瘟疫擴散的辦法。
他自己亦沒有偷生,讓護衛回縣城釋出了自己的政令封鎖了城門之後,他就一直帶著自己的近身護衛奔波在各個村落之間,一方面抓捕劉家村人以及和劉家村人近身接觸過的人,一方面找各個村長談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他們拿出鐵血手腕,一旦發現得病的人就立即燒燬。
至於衙差,在確切得知了鬧鼠疫之後都做鳥獸散了。
夏日炎炎,此時曹筠等人都在蓮花村外的茶棚裡歇腳,吳大興讓村裡的壯勞力挑了兩桶米飯送了過來,搭配著農婦們自家醃製的蘿蔔白菜等物也算美味。
曹筠雖是世家公子,卻也是個能吃苦耐勞的,護衛給他盛了一碗白米飯他夾了一塊醃蘿蔔就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李秀清打著紅傘走來時就發現自己的茶棚被旁人佔了。
待看清曹筠身上穿的官服她就瞭然了,這些人應該就是昨夜放火燒劉家村的人。
想了想她走了過去。
“什麼人,站住!”護衛曹漢喝了一聲。
曹筠抬頭見是一個俊美文弱的少年就放柔了聲音,“這位小公子還是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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