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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挾持之下,馬匪頭子哪敢不從,立刻急呼道:“都住手!”
數十馬匪頓時止住了動作,向此處看來。
“大當家!”
“爾敢?!”
剩餘的馬匪們瞠目驚呼,紛紛圍住了兩人身邊,直欲殺了綰娘給大當家報仇。而一個潔白素雅的身影,更是從街角闖了出來,直撲向此處。
竟然是女夫子!
綰娘看著她的面容,手微微發抖,不敢置信。
女夫子面無表情,卻掩不住眼神中的驚慌與著急,她一手劫了小叫花子,一手拿著一枚小刀抵在他的脖頸,那把小刀分明是學堂裡裁紙用的小刀。“綰娘,放手!”
綰娘巋然不動,眼見馬匪胸口的衣衫慢慢滲出一團殷紅,女夫子狠厲地將小刀向前一伸,細小的脖頸頓時出現了一道血痕,小叫花子咬著牙不肯出聲。
“放手!不然我就殺了他!”女夫子疾言厲色地說道。
綰娘沉沉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又移到了小叫花子身上,看著他明明害怕卻忍著疼痛不想軟弱。“綰娘,殺了他!他們都是壞人,都該殺!”
綰娘沒有答應他,對著女夫子說道:“到城門口,我們交換。”
女夫子與馬匪頭子對視一眼,點頭同意道:“好。”
綰娘握著長槍,拽著馬匪頭子,一步一步向城門走去。女夫子挾持著小叫花子,緊隨其後。其他馬匪們也甚是無奈,只能牽著馬緊跟在她們的身後。
眼見城門口近在咫尺,女夫子不由有些著急:“什麼時候換?”
“城門底下。”綰娘道,眉間一派堅毅。
女夫子用眼神打量了一下這三五步的距離,沒有反駁,只是焦急地望向馬匪頭子,不知他的傷勢如何,挾著小叫花子的手不由放鬆了幾分。
然而,就在馬上走到城門底下之時,風雲突變。一隊驍兵猛然從城門旁的隱蔽處奔襲而出,幾個呼吸之間就闖入了馬匪們群裡,狠狠地絞了個凌亂。
“快逃!”
“走!不要管我!”
“啊——媽的!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綰娘拼命將全身力氣注入指尖,將長槍一貫到底,攪了個天翻地覆。她眼睜睜地看著馬匪頭子面孔驚悚、直至青灰,才緩緩張口唸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喬哥——!”見到這個畫面,女夫子的眼神瞬間湧出,眼眸洇紅地像血,小叫花子趁機猛地推開她的手,一腳跳在地上向前方跑去。
女夫子眼神一冷,毫不猶豫就將手中的小刀狠狠擲出,直直地刺向他的後背。
“嚓!”
“綰娘!”小叫花子淚流滿面,看著綰娘受傷的手臂手足無措,抬頭就仇恨地瞪著那個女人。
綰娘將他護在身後,一手用力舉起長槍,指向她。
“是你給馬匪通的信?”
“是你給他們開的城門?”
“是你助紂為虐,殺了那些無辜的街坊們?”
她的質問一字一句,速度不快,卻沉重地像是一塊塊大石頭,擲地有聲。
女夫子冷漠地看著她,託著馬匪頭子的手更是被血染紅了。“是我,那又怎樣?”
綰娘盯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句話猛地從嗓子眼裡擠出來,“殺人償命,那你就拿命來還!”
“呵呵!”女夫子冷笑了兩聲,似是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事。
“你怎麼忍心?”綰娘忍不住責問道,“你怎麼能忍得下心?!福妹才六歲,閆娘子才十八,何大爺、胡嫂子,誰沒給過你吃食,關心你的冷暖?誰都把你當自家人對待,你怎麼就能下得去手?”
女夫子一絲羞愧也無,徑直反問道:“所以呢?他們對我好,可是我爹被斬時,他們就在行刑臺下看,一個為他說話的也沒有。”
綰娘驀然問道:“你爹是?”
“西北軍統領古莫聲。我爹在世時,四處征戰,負了無數的傷,就是為了保護這裡的人。然而他被陷害被斬首的時候,有誰為他站出來說過一句話?他的死,又何其無辜?”
綰娘一時無話。古莫聲被斬,是她來邊塞之前的事情,聽說事出突然,古莫聲剛從一場與蠻族的戰爭歸來,即被拿下,揭出通敵的罪名,當即斬首。許多將士和百姓還沒反應的過來,人就沒了。
此後,他的家人也不知所蹤。沒想到,他的女兒竟會落草為寇,乾脆成了馬匪。
但不論她的身世如何曲折離奇,犯下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