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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際上,小宮女的真實身份是皇后娘娘一早就安排在全貴人身邊的釘子,這時被作為棄子抖出來,自然是為了栽贓嫁禍全貴人。
所以這場戲十分重要,在整部戲裡面第一次真正揭露出了皇后娘娘賢惠端莊的外表下,心機腹黑的一面,也註定了心思單純的全貴人要成為宮斗的犧牲品。
而作為夾心餅乾的小宮女阮青青,若是簡單省事的演,只需要按部就班念個臺詞,走個站位,鏡頭一掃而過就能完成任務。
但作為有著十年演戲經驗,差點折桂影后殊榮的阮青青,怎麼會願意在情敵面前低下頭顱,甘拜下風?
就算是龍套,她也要演出彩!
“左邊這個,往邊上靠靠,別往中間擠,搶主角站位!”
“那邊那個小太監,別木愣愣的傻站著啊,不會演你就站直了低下頭看地。”
王導擦了把汗,將全場龍套們的站位一一糾正了一遍,才對著助理說道:“這樣還差不多,去把嫻雅請過來,準備正式開拍!”
眾人又被晾了十分鐘,萬嫻雅才姍姍來遲,妝容精緻的臉上滿是繾綣的溫柔笑意,讓人不忍苛責。她抱歉地解釋道:“剛才去補妝了,不好意思。”
“沒關係,”對著女一號,王導格外寬容,何況這還是一個眉眼如畫、吐氣如蘭的美人,再大的怒氣也消了下去,“那咱們就開始吧。”
萬嫻雅走到片場中心處,讓助理整理好裙襬,才施施然應道,“我準備好了。”
“《宮心計》,第二十二場第三幕,開始。”
皇后娘娘冷眉肅穆,高坐上首,垂眸看了一眼下面跪趴的小宮女,沉聲說道:“既然人證物證俱在,那就依照宮規,將她拉出去杖斃,以儆效尤!”
“娘娘,饒命啊!”
叩首在地的小宮女一下子震驚地抬起了頭,露出一張清麗素雅的臉,雖是長相漂亮但在妝容的掩映下也沒有那麼奪目,眾人反而被她臉上不可置信的慌亂表情給牢牢吸引住了。她把小宮女深深的恐懼中帶著一點驚詫和迷茫的心理,展現得淋漓盡致。
萬嫻雅似是有些驚訝,看著她的臉頓了幾秒,眉心微微皺了起來。
其實劇本里並沒有抬頭這個動作,原本小宮女喊完求饒的一句話,就該被嬤嬤們押下去。但現在阮青青出人意料地一抬頭,嬤嬤們的動作自然就慢了一步,給了她掙脫鉗制的機會。
小宮女急促跪地膝行幾步,連滾帶爬地撲到皇后娘娘的榻前,語氣急急地辯解道:“娘娘,奴婢冤枉,您要給奴婢做主啊!”
皇后端坐在榻上穩如泰山,她看著身前那張倉促無助的小臉輕輕一嘆,冷凝的眉間竟是顯現出了幾分慈悲,“既然人贓俱獲,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小宮女的眼神霎時瞪得溜圓,一雙杏仁眼裡瞠出了怒視威脅的目光,口不擇言說道:“娘娘,我可是為您——”
“還愣著幹什麼?堵住嘴拉出去,馬上行刑!”皇后厲聲打斷了她的話語,叱責嬤嬤們立刻上前,將小宮女捂住嘴,一路押了出去。
但小宮女即使被蓋住了下半張臉,那副又絕望又恨意十足的眼神卻始終緊緊釘在皇后臉上,讓人心驚肉跳,脊背發涼。
彷彿這個虧心事,真是她做的。萬嫻雅情不自禁狠狠地收緊了手指,尖尖的長指套掐進掌心裡,麻木地生疼。她木著一張臉,對著阮青青假亦作真的仇恨眼神,表情冷漠僵硬,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卡!”
王導叫停,抹著下巴咂摸了一會兒,“這條過了,準備下一場!”絲毫不提阮青青自個加戲的事情。
“王導,再來一遍吧,剛才有些地方不太好。”萬嫻雅飛快從榻上起身,走到了王導身前,語氣柔柔地說道。
“不用,剛才那條你表現的不錯,可以一次性過了。”王導好脾氣地說道,端起茶杯吹了一口浮沫。
“可是皇后娘娘一向賢惠慈悲,這樣的轉折是不是太生硬了?”萬嫻雅據理力爭,意圖從人設上挑刺。
“這樣才有反差美啊!”旁邊的小助理不明所以,順著她的話頭拍馬屁道。
萬嫻雅微微不滿,“但那個小宮女的表演也太過了吧?劇本上根本不是這麼寫的。”
王導放下了茶杯,看著場務們收拾了一半的場景,心裡跳著腳罵娘。萬嫻雅平日一直性格溫暖好說話,今天怎麼就跟一個小宮女槓上了?雖說阮青青為自己多加了一點戲份,但對整體劇情來說無傷大雅,她和萬嫻雅之間的對手戲也充滿了張力和衝突,十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