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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味?
在拐角處,甄湄看到了還未乾涸的血跡; 在地上、牆壁上潑灑得到處都是,她甚至能看到一些殘留的可疑脂肪和粉色的肉類物質。
這樣的場景顯然不太美妙,更預示著拐角另一頭; 可能會潛藏著比這顯露的冰山一角更為可怕的危險; 她最應該做的事情是趕緊離開這裡; 然後報警。
但偏偏甄湄像中了邪似的往那邊走,她的手指因為害怕而有些微微抽搐; 只能藉著揪緊自己的衣服抑制住那股心慌。她覺得自己近日來的迷惑不解乃至於對某些未知的懷疑,或許那裡,就藏著她需要的答案。
這種執念驅使甄湄繼續往下走去,就在要轉過去的一瞬間,一張臉拐過牆壁; 出現在她面前!
那臉貼得極近; 甄湄甚至能看見那眼睛裡,驚恐蒼白的自己。
“啊!”甄湄沒能壓抑住驚撥出聲,整個人因為面對突如其來的事件而往後坐倒在地。
離得遠了; 臉的具體樣貌就出來了; 浮腫得跟泡了幾天水的屍體的顏色狀態一模一樣,腫脹得看不出五官的形態,面板呈現一種透明似的不詳; 甄湄唯一能看出來的,他是個男的。
因為那過短的頭髮和比起女人來收,更為堅硬的氣質。
那擠在面部的眼睛轉動下來,看到了甄湄,忽然笑了起來,這種笑沒有帶進眼裡,他道,“湄湄,你還好嗎。我可是,很想你啊。”
然後,那腦袋帶出可怕的身體,那是放大了千百倍的,如蛆蟲一般的身體,幾十隻手掛在那肥碩噁心的蟲體上,腹面張著的大口還在咀嚼著人體的殘肢。
這可怕的蟲男拖著長長的血跡,往甄湄這邊走。
甄湄駭然爬起來想要逃離,卻被一隻伸長的手掐住了脖子。那腫脹的腦袋從她耳側彎過來,看她,而掐住她脖子的手卻沒有用力,“唉,怎麼一見面就要跑,你可是我的未婚妻啊。怎麼沒有見到你的那個情郎呢?”
“我不認識你。”甄湄還是感到有些窒息,雙手掰著那如鐵鉗夾住她脖子的手,粘膩膩的血液又臭又腥。
“不認識?”蟲男的聲音忽地變得尖利起來,“你竟然敢說不認識?我如今的樣子都是誰害的!”
因為激怒了對方,甄湄一時感到喉嚨上的力氣越發大了,她甚至能聽到自己喉骨咔咔的響聲。
“不過,若不是這樣,我又怎麼能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呢?”蟲男鬆了手,才沒甄湄因為窒息,“就看看你的情郎願不願意出來救你了,貓捉老鼠的遊戲我可是玩膩了。”
此時甄湄萬分後悔自己衝動的行徑,但聽到這怪物的話,她就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麼。而自己到底遺忘了什麼記憶?這個怪物跟自己又有什麼糾葛?
見甄湄仍是對他一臉陌生的樣子,蟲男冷笑道,“你還真不記得了我了?李錦程這個名字是那麼容易就可以忘記的麼?”
“李錦程。。。。。。”甄湄腦子裡某個畫面一閃而逝,無法捕捉清楚。
也不待她多想,脖頸一疼,眼前刷地黑了下來,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個人究竟能用多少時間才能看清另一個人?甄湄認識李錦程還是在大學的時候,同一屆、同一專業,金童玉女,家世也相當,似乎沒有理由不在一起。
所以她接受了他的追求。但戀愛的三年時光似乎乏善可陳,大抵是因為兩人的不上心,大多是因為對方都沒有什麼更好的選擇,也就這麼繼續了下去。甄湄一直認為她還是挺了解這個男人的,或許不是什麼專一鍾情的人物,但至少也是個磊落光明的人。
卻沒料到,真實的面目比她所能想象的可憎,更加不堪。
從昏睡中緩緩醒來的時候,甄湄發現自己雙手被束縛著,吊在一個工廠裡的中央,蟲男已經不見了,這裡空無一人。
很明顯,自己變成了一個誘餌,而準備上鉤的魚兒,或許已經藏在哪個地方暗暗觀察了。那麼,那位自稱是自己未婚夫的怪物男準備釣上的魚兒是誰?
三三麼?
甄湄心裡卻一下子否決了這個答案,如果李錦程真的是他的未婚夫,那麼三三呢,他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麼?
一想到這裡,甄湄腦袋就有些疼,像是在阻止自己想起什麼,不管如何,她還是不希望三三出現在這裡,這個變態蟲男完全就是個怪物,若是他的目標是他,這番來救她的人必然會十分危險。
繃緊的繩子忽然嘣地一聲斷裂,甄湄摔在地上,巨大的蟲身就在這麼一瞬間從自己身邊滑過去,“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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