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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溼婆,是在虛無中輪迴,早已經不同過去的溼婆。
正如她,不管是所謂的薩蒂之血化身也好,前世守在冥間的痴情彼岸花也罷,經過無數次的輪迴,才有現在的甄湄,她不是誰的轉世,誰的替身。
想通這一點,甄湄釋然,也許他也需要那麼一個契機,把過往的枷鎖卸掉吧,這才是她到來的意義。
“你想見她嗎?”甄湄說話時,撥出的熱氣吹到派拉瓦的耳際,他睫毛輕顫,疑惑地看向甄湄。“我知道你想見她,即便她只是一堆屍骨。”
派拉瓦:“沒有靈魂的屍骸,不過是一堆骨頭罷了,只有伊舍那才會做那樣的傻事。”
甄湄:“因為他擁有的,就是全部的思念吧,所以不得解脫。你呢?派拉瓦,你擁有的是什麼呢?”
她的嘴唇很燙,身體的溫度高得可怕,輕輕貼在他的耳廓,微笑道:“羽生是幸福的,因為他擁有了遺忘;樓陀羅也是幸福的,因為他記得的只有愛。”
“訶羅擁有悲傷,所以他選擇沉眠。斯塔奴通透,最清醒,所以他勘破過去選擇未來。林迦只有慾望,甚至不明白愛恨。伊舍那留存著思念,所以他痛苦。商羯羅承載著智慧,沒有情感。”
甄湄看著派拉瓦,“那你呢?因為痛苦,讓你即便從本體分離開,還要再度分裂一部分,壓抑在靈魂深處。你擁有的,是什麼?是失去嗎?”
一串泡泡浮出水面,耿瑩剛出來,就看見那男人幾乎稱得上是可怕的外表。他的嘴唇是黑色的,指甲是黑色,甚至連面板都漸漸變黑。偏偏趴在他身上的甄湄像是根本沒有看見這些,還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貼在他的耳朵邊說什麼。
耿瑩聽甄湄的最後的結束的話語,“我會一直在這裡,在你的視線裡,不會離開。失去並不可怕,你不會失去我,永遠不會。”
這話讓耿瑩冷不丁打了個機靈,又想起被派拉瓦扔掉的藥片。他的臉上露出詭異的微笑,那微笑就像是獵物完全被俘獲,滿足又偏執地想要更多的貪婪的微笑。在耿瑩眼中的甄湄,就像被毒蛇一圈又一圈纏住的獵物,死死地纏住,讓她一點點失去呼吸,卻還面帶著天真的微笑,不知自己即將死在毒液編織的虛幻夢境之中。
耿瑩身體顫抖,尤其是派拉瓦看向自己時,那如同看死人的眼神,她懷疑自己看見地獄來的死神,不然為什麼會有活人的一個眼神,就叫她感覺自己靈魂都要被攝走了呢?
撲通一聲,派拉瓦的尾巴撥開水面,朝著一個方向游去。耿瑩記不得下面的路,又是一片漆黑,不能原路返回,只得保持距離地跟了過去。
她萬分後悔自己因為頭腦發熱,就跟了進來。就算沒有自己,耿瑩也相信甄湄活不了多久了,那個男人想要殺她,愛到想要殺死她。這種古怪的念頭一起來,就完全無法放下,越想越覺得對。
什麼人吶,變態嗎?!耿瑩腹誹,還是凌羽生成熟,理智,有擔當,又專情。蛇系男孩簡直就是變態,誰被他愛上,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運。
當然,如果她知道派拉瓦和凌羽生其實是同一個人的話,又是另一種想法了。
懸吊在頭頂的大鐘乳石就像隨時可能掉落下來的鐵錐,而在它前方,就是一塊凍得十分結實的冰牆。冰牆與溫泉詭異而平和的相處在一起,正是由於從下面源源不斷向上湧的一層逆流寒水,才阻止了冰牆的融化。
甄湄已經快睜不開眼睛了,她乾脆閉上眼睛呆在派拉瓦背上。這段路程已經不需要她的插手,她需要休息,才能跟體內的感冒病毒作鬥爭。不知道是變異的新型病毒太厲害了,還是那醫館的醫生給她拿的假冒偽劣產品,吃下去就只有止咳的功效,對於退燒一點用都沒有。
她心裡有點疑惑,卻沒有往藥可能被人換了方面想。如果商羯羅在這裡就好了,她不至於被小小的感冒折騰成這副模樣。
身下一動,應該是派拉瓦帶著她進入到了冰層裡,她艱難地抬了抬眼皮,發現他們在一個冰棺旁邊,派拉瓦已經推開了冰棺,她的視線模糊得很,就感覺那死人骨頭上特別多的黃金陪葬品。
“怎麼了?”她深深吐了一口氣,擠出字來。
“沒什麼。”派拉瓦黑色的指甲在冰棺上劃下一道深深的痕跡。“你先睡一會兒吧,等一下伊舍那來了,我叫醒你。
甄湄擔心自己一睡不醒,她搖搖頭,“耿瑩呢?”
“她在冰室外面。”
甄湄本來閉上的眼睛,又硬是睜開了,眼白都染上了肌膚的紅色,“那裡不安全,你把她帶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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