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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話語過後寂寂無聲,錦衣使者硬著頭皮道,“乃是王令。武安君,請勿為難小人。”
白起握住破天戟,手腕一旋,石板震裂,戟出霜寒。
“鏘鏘鏘——”
騎兵等刀劍皆出,所有人心裡都凝著一股氣,懸吊在心頭,沉甸甸似巨石壓頂,他們都知道武安君身體有疾,此番是大王強行逼人病中出走咸陽。
可縱是這樣,在殺神之名加諸的神環之下,這些未曾經歷血雨腥風的咸陽兵衛,未戰已怯。
奉劍的小兵更是駭得摔坐在地,驚恐地看著面色冷然的神將大人。
只見他揮起破天戟,小兵嚇得閉上了雙眼,戟風如電,刺得人臉上生疼。
然而,長戟只是一轉,帶起那磨得雪白的寶劍,握在了白起手中。他的語氣倒是出奇的淡然,“既是王令,莫敢不從。但,起何錯之有?!”
無人回答,因為,沒有人敢說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理由。不過是權謀傾軋四字而已。他擋了範相的路,又削了昭王顏面,卸去位份,成為庶人,卻還是不能讓他們放心。
唯有死之一途。
白起忽地笑了,他的笑中帶著難言的痛苦,“長平一戰,坑殺四十萬趙國降將,公孫起便是死一萬次也足夠了!”
破天戟哐地再一次□□石板中,他的目光掠過那些既敬且懼的臉孔,秦竟只剩下這些無用之徒!
太后與國舅打下的天下,也不過只是給他人做了衣裳,但,他的使命已經完成了。六國之內,再無能與秦爭鋒的國家。
他從十五歲入軍以來,從無敗績。讓他打一場必輸之戰,不如讓他死來得痛快。
一片枯黃的落葉被風吹進長亭,寒光一閃,葉子被利刃分成兩半,鮮血噴灑在枯黃上,成了一抹淒厲的紅色。
晴空一聲霹靂,打在所有人的心頭。
寶劍落下,但人仍立在亭中。他的雙眼遙遙望著咸陽城王宮之處,正與昭王商議大事的范雎突然背生冷汗。
昭王見范雎像是突發了病症一般,剛剛還是紅光滿面的,現在卻如得了不治之症般,汗水涔涔落下,印堂發黑,臉色發白,一時吃驚不已,“範卿這是怎麼了?”
“報——!”
傳報資訊的小吏伏在地上,他的臉上還帶著聽到什麼恐怖之事的驚恐。
昭王心裡一緊,“可是那公孫起逃了?!”
這話說出來,昭王立馬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若白起真的逃走了,讓敵國得到,那那那……怎麼得了!
這秦國上下,哪裡還有能與他匹敵的殺將?!
“不,不是……不是……”小吏說話哆哆嗦嗦的,看起來嚇得厲害。
“既不是,你這般慌張幹什麼!”昭王氣道。
小吏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下首的范雎,看見他不同尋常地臉色,整個人哆嗦得更厲害了。
“快說!不然本王叫人把你這沒用的東西給拉出去斬了,傳個話還支支吾吾,沒個好歹!”
范雎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水,感覺身體像是在被什麼東西往外拽,看見小吏被嚇住的模樣,說話倒是很平靜,“有什麼就說出來,不要讓王生氣。”
“武安君,啊不,庶人白起,已經自裁了。”
昭王聞言舒了口氣,暗道那白起不聽話,還敢得意洋洋地說他的不是,邯鄲之戰若不是他不肯去,豈會輸?!
但看見那小吏似乎話未說完,還跪在那裡,昭王又不爽快了,“話通報完了就滾。”
“報大王,那那白起雖然自裁,但,但……”小吏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屍體卻出了變化。”
也不等昭王和范雎反應,便一股腦兒全說了,“那屍體逢人便殺,前去宣令的幾十將士無人倖免,守城軍已經派了出去。但它竟然飛了起來,眼看著就要突破弓箭手的防備,衝進王宮了。”
“什麼!”
昭王哪裡聽過如此驚悚之事,癱坐在王座上,連忙向多智的範相詢問道,“範卿!今該如何是好?!”
“臣倒說是為何呢。”范雎看著自己手心的黑色,“白起殺人無數,死後本該墮入無間地獄,斷不該屍變作亂。但他殺人竟已有百萬之數,地獄竟也不敢收此大惡之人。”
昭王聽范雎的話,心中詫異范雎竟懂得這民間異術,這涉及鬼神之事,總是會沾染一些不好東西。“那如今該如何是好?”
“大王勿慌。臣當年假死從魏逃走,因是有一個異人教了臣一些奇異本領,才方能脫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