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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不管甄湄了,攏了手,打著呵欠,讓一個小夥計兒在藥臺子那裡看著甄湄,自己走後面,看樣子是去睡覺了。
小夥計偷偷摸摸瞧著甄湄,被她看到,頗是不好意思的佯裝在搓藥丸子。他哪裡見過這樣漂亮的小媳婦兒,一時對她那個小相公十分豔羨。
甄湄的手不由得摸到自己的肚子,那裡平坦,纖瘦,根本摸不出來。她咬著唇,直到將它咬的快要滲出血來,才彷彿失力般軟倒在塌上。
可笑,可笑。
她竟生出這一遭兒,也是他預謀好的念頭。不過是叫她乖乖聽從他的話,成為他的一顆棋子罷了。
一旦人心中生了猜忌,就萬般皆是錯。甄湄過去從未愛過人,唯一愛上的只有一個。她無從比較,竟不知自己那愛戀究竟是愛慾作祟,還是他的勾引欺騙,誤導了她的判斷。
可那些心痛,那些歡喜,都成了假的了麼?
甄湄閉上眼睛,忍下胸口翻湧的腥甜,只覺得天昏地暗。她彷彿沒有選擇,只能這麼被人推著走,一步步踏進深淵,陷入黑暗。
她從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時刻懷孕,她不知道自己肚子那個正在一點點長大的孩子,究竟還是不是人?系統通知欄裡那所謂的破碎的神格碎片,到如今也有了解釋。
只是欺瞞神的手段罷了,或許就連這個孩子,也只是一個棋子。
她需要一個解釋,他親口的解釋。
她要問他是誰,他究竟,想要什麼。
她想問,在他眼裡,自己究竟算是什麼?!
閉上的眼睛猛地睜開,燈光昏黃,然而那雙眼眸卻亮得驚人。
“哎,你去哪裡!”
小夥計看著甄湄往外走,忙著急趕上去,耳旁劃過風聲,叮地一聲,他驚駭地看過去,只見一塊五十兩的腰錠竟深深陷入房柱裡!而他回頭看去,只是這麼一個回頭,那美麗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見鬼了,見鬼了。”小夥計嚇得忙關上店門,整個嚇得冷汗直冒。他等了好一會兒,不見那女子回來,才目光猶疑地看向那沉沉的腰錠,眼裡漸漸透出一抹貪婪,走過去,手摸到腰錠,努力往外拽。
然而,不管他怎麼拽,腰錠死死卡在那裡出不來。身後被人一拍,小夥計嚇坐到地上,抱著頭,“我我我……我不敢了……”
藥房老頭兒陰沉沉地看著小夥計,“什麼不敢了?”
“師傅……”小夥計聽見聲音,反應了過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
“是鬼,對不對。”
“是是是……師傅你怎麼知道?”
藥房老頭兒看著那大腰錠,嘴巴抽了抽,他的手攏在袖口裡的手拿了出來,上面有一個血印,他看著那血印,眼睛就是一抖。
那揹著女子來的男的,年紀一看不過十五六,通生的市井小人的氣質,怎麼可能娶到一看非富即貴的大家閨秀。
他那時就長了個心眼兒,心裡覺得不對勁兒,但想著那小子不可能丟下這麼一個美貌大姑娘就不管了,才定下心給她診治。
誰料手還沒碰著她,就被一隻不同於女人的手給抓住了,竟是一隻斷手!
藥房老頭兒當時差點就嚇得厥過去,但多年來的經驗讓他明白,如果他真的厥過去,也別想再醒過來了。當時就惶急解釋,自己只是給她看病,如果不診治,她會沒命等等。
本以為自己命就此休矣,那手竟然放開了。他能幹嘛,趕緊診治,希望能被放過一命。那女子脈相也是奇怪,他平生未見,唯一診斷出來的,就是她應該是有喜了。
但這胎也奇怪,沒有動靜,摸不出活氣兒,倒像是死胎。他看著那明顯像是男人的斷手,心裡只道,恐怕她真正的相公,是個死人!
藥房老頭兒百般忙活,救下了已經有些氣息微弱的女子。她醒來時那斷手就消失了,而她的動作看起來,竟也不像是剛剛還垂死的人,精氣神十足。
老頭兒心裡苦澀,忙趁機走人。但一時又不敢真回去睡,躲在後面看著。
然而可怕的是,那女子走時根本沒有注意到,在她的背後,一隻斷手貼在她的後背,被切斷的地方,還在滲著血液。
漆黑的夜裡,那一路滴在青石板上的鮮血,刺得人眼生疼。而那女子足尖綻開一朵蓮花殘影,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藥店老頭兒手捏了捏那腰錠,純度非常高的銀子,心道自己也該早早歇業歸鄉,今夜遇到這事兒就叫他帶入棺材裡,免得禍及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