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1/4 頁)
“起兒已經跟我說過了,但我說了,要見你一面,才作決定。”羋月道,“范雎此人陰險狡詐,蠱惑我的孩兒與我離心。即使我恨他入骨,卻也得承認,他是有真本事之人,起兒雖然誇你許多,但不見到真人,我還真不信有這樣的女子。”
甄湄靜靜地聽完,“太后是答應了?”
“即便你不令我滿意,我也容忍不得范雎。他的手伸得未免太長,竟敢逾越臣子身份,伸到後宮來了。是否他日後,還敢肖想王的位置?!”比幽禁更讓羋月不能忍的事情,就是臣子觸犯王族威嚴,動搖國之根基。
這件事很大可能不是范雎做的,而是那位玩家自作主張。不過,甄湄當然不會為范雎解釋,挑起兩方爭鬥,對她有利。羋月畢竟曾經是執掌過一國權柄的人物,其留下的暗中勢力,必然不少。
兩人商議了一會兒,羋月見甄湄臉色極差,便令她休息,然後出去參加最後的宴會去了。
本以為暫時安全的甄湄,卻在閉上眼睛的時候,看見了一抹硃紅。
她猛地睜開眼睛,只見她的腳上,穿著一雙繡花鞋。
顏色已經不是那種乾涸血液般的深紅,而是吸飽鮮血般的硃紅色。鞋面上繡著陰沉沉的梅花,幾片葉子萎黃不堪。
一旁的玉如倒在地上,整個宮殿裡面沒有一個人,陰風陣陣,吹得燈火歪歪扭扭,終是一盞盞熄滅,最後僅剩一盞立在祖像畫前的油燈未滅。
甄湄在床上無法動彈,那雙紅繡鞋開始動起來了。
對的,動起來。甄湄的雙腳被拖動著往床下走,她的傷口本來有些許好轉,又被震裂開來。她雖然打不開空間,卻能感知到自己的血量出於一個非常危險的界值。她拉住床頭的木架子,努力抵抗繡花鞋的帶動。
遠遠的,傳來拖動東西的聲音。
甄湄手指顫抖,她捏緊了手指,目光看向宮門口。那裡的門,被開啟了,然而門外門內空無一物。月光照進來,地上有東西滑過的痕跡。
在哪裡?
甄湄眼睛轉動,看向宮殿裡的所有地方,卻並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忽然,她的臉上被什麼涼涼的東西碰到了,甄湄正過臉,上方一張木偶臉張合著還有鮮血的嘴巴,那涼涼的液體就是血。它的肢體以一種違背常理的姿勢扭曲在一起,唯一正常的左手,赫然拿著那把尖刀好萊塢公敵!
木偶落下來,尖刀正對上甄湄的眼睛!
她的眼睛可不能再生出骨刺出來,甄湄被那尖刀的反光刺得閉上了眼睛。
身下的床忽然陷了下去,冰涼的液體從四面八方湧過來。甄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口鼻裡嗆進了冷水。
那眼珠裡,木偶還在看著甄湄。
她很快地被無數只蒼白的手拉扯著往下,暗流湧動,與那些手相互拉扯,她幾乎以為自己要被拉扯成幾半了。
就在這時,甄湄看見在遠遠的,堆積了成山屍體的暗河底,一顆跳動的心臟在屍山之上。屍山是那些屍體組成的,無數張可怖猙獰的面孔扭曲慘嚎,但在水底,聽不到聲音。
若是能聽見,必然是十分駭人的。
但甄湄聽不見那些慘嚎聲,卻聽見了心臟跳動時砰、砰、砰的律動。那一下又一下,彷彿擊打在心口上,甄湄胸口一痛,喉嚨裡湧出腥甜。
她咬著牙從空間拿出回血丹和充能丹,混著冰冷的湖水和鮮血,嚥進去。她還在往下沉,因為能量的恢復和回血丹的緣故,她漸漸有了點氣力。
但這點氣力抵不過那些手和暗流的作用,她看見自己在被往屍山裡拉,那裡空出了一個洞,就像屍山張開了口,要將她吞進去,成為屍山的一部分。
甄湄身體微微一側,剛好使暗流與那些手的力量僵住,然後她手裡彈出蓮花,藉著爆炸時水流的反作用力,將自己推向了那心臟。
越是靠近,越是感到可怕和痛苦。那心臟的每一下跳動,都似在人的心口開洞打鼓,讓血液迴圈完全混亂,甚至逆行。
甄湄到心臟的位置時,已經成了個血人。她的嘴唇呈現失血過多時發紺的深紫色,眼睛粘膜也泛著紫色,臉色更是白得跟鬼一樣。
她摔在一張張猙獰的面孔上,那些面孔瘋狂地啃咬她!甄湄握緊骨刺,□□一張臉裡,深紅的血噴灑出來。她接著骨刺的力量,往上爬。
終於,當她登到屍山之頂的時候,她渾身都沒有一片好肉了。這種痛苦堪比凌遲,甄湄眼淚都流不出來,她知道自己唯一的生路就是那顆心臟。
將它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