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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怪獸忙於應付丁修的攻擊,被辟邪乘勢而入,落於下風之際,不斷在海水中噴出無數的氣泡,那些氣泡不斷漂浮升起,在海面之上,凝結成籠罩大海的濃濃白霧。
丁修深知此霧的厲害,不敢探出海面喘息,唯有全力施展斂息術,把血脈內的真元內息斂在經脈,使得一口真元之氣在體內迴圈不休。
眼見辟邪越戰越勇,但那怪獸尤有餘力,不時作出強勢反擊,丁修心切之間,查覺自己再挺不了多時,急忙在水中劍指一揮,使得那青靈竹光劍映出三色光彩,靈光大盛,竟然清脆鳴叫,分水直奔怪獸而去。
怪獸在丁修的本命靈劍鳴叫之時,便惶惶不安。它的四爪狂揮之間,長嘴呲牙竟接連吐出匹練般的氣泡直奔辟邪,逼得辟邪急忙踏水閃避一旁。怪獸立時全速乘隙全力逃竄,以期躲過一人一獸的夾擊之勢。
可是,那青靈竹光劍即出,例不空回,靈光驀地暴之時,卻見海水被靈光碟機得朝兩側翻卷,竟然破水直擊,尾隨怪獸閃電般的去勢,以絲毫不遜於陸地之上的遁速,在近百丈的海域之中破入怪獸的背脊,使得怪獸立時發出震天的狂嘯,在海水之中翻騰不休。
隨著紅色的泡沫將海水染紅,覓得時機的辟邪早閃電般撲上,巨口乘怪獸苦苦掙扎之時,衝前一口咬住怪獸的脖頸之處,再不肯鬆開半下。
怒濤迭起,海面不時掀起層層巨浪,很快的傳遞到無限的遠處。巨浪滔天,緊密難分的兩獸,此刻在海面上輾轉翻騰,下一刻卻在海底飛遁,不時掀起海底的無數泥沙,引得海水越發的混濁,越來越難以視物。
丁修此刻感受到靈力漸呈不支之象,紫瞳睛光狂閃,覓得海面一處沒有秘霧的籠罩之地,急忙潛得上來,透出海面狂吸許久沒有呼吸到的靈氣。體內金丹隨著靈力的注入,漸漸圓潤,血脈真元再次開始緩緩湧動。
深吸口氣,丁修再次全力下潛,以神識感應靈劍的位置,很快的神識將怪獸與辟邪的位置鎖定,他立即全速衝了過去。
此時,海內的波湧已經漸緩,丁修遊至近前,卻見辟邪咬著怪獸的脖頸,拖曳著已經無力掙扎的怪獸軀體,在海中不時地用雙爪抓撓著怪獸的首級。此時,它見得丁修來到近前,卻是猛地抬首,雙目中的黃芒再次射出無情的兇光。
丁修喟然一嘆,也不見有何舉動,只是以神識將怪獸背脊上的靈劍召回,凝神打量辟邪良久,才緩緩退卻,直遊海面之上。
這是怎樣的一種的折磨,又是怎樣的一種情懷!丁修面對著辟邪冷酷無情的對待,心裡再盛裝不下對辟邪的失望,內心處難過的滴血不止。驀然回首間,海底波瀾之中,兩點黃芒映得波光粼粼,彷彿是辟邪正訝異於丁修的舉動,緊盯著他在瞧。
躍然於海面,丁修架著遁光再次回到碧螺島時,看到無數村民乍一見到他的身形,立時爆起連綿不絕的歡呼,一浪高過一浪。
或許是水珠吧,使得腮邊始終有淚,丁修首次真切感受到處身於人世,親歷人世間的人情冷暖的,那種直入心間的體驗。這是一種醉人的美妙感覺,讓丁修浮於半空凝視著歡騰躍越的人群,輕展雙臂,滑翔於空,任憑喜怒哀樂沖刷身心。
萬空不空之時,心內再不存留任何物事,丁修決然收攏雙臂,劍光飄斬之間,髮髻忽散,束髮之環竟然被他斬斷,長髮紛飛,竟於半空之中化為銀絲,映得丁修冷俊的顏容,煥發出更為奪人心絃的魅力。
降落於島岸,丁修銀髮絲絲隨海風飄揚,水藍色的衣衫獵獵,仿如欲乘風歸去。全體村民見此,心靈皆震憾無比,俱都跪地膜拜不起,連連作揖叩頭,齊聲高呼,仙師!仙師!
村民們親眼觀看到丁修化形的每一幕情景,那種震憾使得身心激昂,都有願意為丁修之言決然付諸生死的衝動,可是,俯身參拜再抬頭間,茫然四望卻哪裡還有丁修的半點影蹤。
冷風凜冽,碧螺島的海邊仍是墨黑一片,丁修與陳員外卻在此迎風而立,許久都沒有說上半句話。陳員外凝視晨色自海天一線一點點傳送過來,終按捺不住,打破沉寂道:“仙師,真的去意已定嗎?卻不知何日還能回來,看一眼這裡仰慕於你的村民百姓?”
丁修面無表情,一頭銀髮隨風飄揚,許久才淡淡應道:“此去不知年月,但終有一日,我會回來這裡,看一眼這裡的每一寸土地,看一眼這裡的一草一木,一居一景。只是希望,回來之時,如煙所化的海神娘娘廟依然這般模樣,如煙她亦能永遠沉睡於最美的夢境。”
悠然一嘆,丁修嘴角牽起一絲讓陳員外從未見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