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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看著他：“哦，那是你剛喝下的茶起作用了。”

“鳳凰單樅？”他似乎想起什麼，慌忙問我，“你給我喝的不是鳳凰單樅對嗎？我記起以前雲遊時也曾喝過一次鳳凰單樅，香氣雖然一樣，但味道絕不是這樣的！”

我開啟茶壺將裡面的茶葉翻出來擺在他面前：“真的是鳳凰單樅，不信你看。”

“那為什麼，為什麼這茶喝下去會如火燒一般難受？”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滑落。

“因為……”我故作思考的樣子託了一會兒才回答他，“因為我在茶水裡加了硫酸。”

“硫酸？”他跟傻了一樣重複了一遍，難道是疼的大腦都不會思考了嗎？

我提醒道：“在古代也被稱作綠礬。”

“咣噹！”茶碗被直接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幾塊，而他的人也已經無力的趴在了石桌上。

“你執意要約燕青來這裡就是為了殺他？”他問我。

我輕笑：“我愛燕青，當然是捨不得殺他的，只是你嘛……”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燕青了？”他大吃一驚。

“很奇怪嗎？我那麼深愛燕青又怎麼會分不出真假？”

他痛苦的蜷縮起身體嘴角邊滲出一絲血水來。

安道全教我的辦法真的不錯，鳳凰單樅里加上硫酸，再配上他的幾味藥材，不但掩飾了硫酸的氣味還能在進入人體以後迅速發揮出一直被剋制住的侵蝕功效。

“你早就知道了……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他的目光漸漸暗淡，說話的語氣也時悲時喜。

我冷冷的站在他身邊：“你以為重傷燕青並把他打落懸崖以後，就能完全替代他嗎？你錯了，你根本比不上他，一絲一毫都沒法跟他比！”

他艱難的抬起頭看著我卻不說話，目光中竟然還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溫柔，那感覺就跟蔡慶在看他的紅花一樣。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

他卻衝我露出一個溫馨的笑容。

“你別浪費力氣笑了。”我冷冷的背過身，“我是不可能在下毒殺你以後再救你的，硫酸是腐蝕性很強的東西，這世上也不可能有救你的藥，你就等著死吧！”

“小心！”他突然從背後將我撲倒在地。

“砰！”槍聲在這瞬間同時響起。

在我連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的時候，蘇靜手裡的槍卻自己掉在了地上……

“吳為……”蘇靜第一次在我面前叫出了他的名字，原來他叫吳為。

“吳為！”她撕心裂肺的奔到我面前，一把扶起地上的吳為，血跟自來水一樣從他的胸口湧出來，蘇靜慌張的用手緊緊捂住他的傷口，可血卻依舊順著她的指縫淌了下來，“為什麼，為什麼要替她擋槍，為什麼！”

為什麼？我也很想問他為什麼要替我擋槍，我讓他喝下了毒茶，如果我能被蘇靜一槍打死在他面前，他不是應該更高興嗎？可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

吳為已經沒有辦法來回答我和蘇靜的為什麼了，因為他已經徹底的閉上了雙眼。

“吳為你醒醒啊，你醒醒啊！”蘇靜的眼淚如雨一般敲打在吳為的臉上，但那又怎麼樣？他已經感受不到眼淚的溫度了。

“不能死，絕對不能死，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迅速抱起吳為快步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去，沒有說話更沒有阻止，今晚註定是吳為的死祭，就算蘇靜能迅速修復他的槍傷也不可能救得了我下的毒。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愛過蘇靜，但我卻知道他最終還是死在了我們兩個女人的手裡。

緩緩撿起地上蘇靜留下的手槍，以前大學軍訓的時候教練有教過我們槍擊，我回憶著當初教練教給我們的步驟開啟子彈夾，裡面還有三顆子彈。

我得意的輕笑著，一抹清淚卻順著臉頰流進了嘴巴里，咦？我怎麼也哭了？那個傢伙害死了燕青，我替燕青報了仇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哭呢？狠狠擦了擦雙眼，眼淚卻跟失去控制一樣越淌越多。

糟糕了，難道我得眼疾了？腦子才這麼想著，心口卻突然悶的發慌，喉嚨間不斷有什麼東西頂上來，彷彿我一張嘴就能“哇”一聲哭出來，我這是怎麼了？為了那麼一個混蛋有什麼好哭的？

我抬起頭，企圖讓眼淚流回眼眶裡，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月亮已經躲進了雲層，天上漆黑一片，我站在望星臺卻望不到一顆星星……

“魚兒姑娘，魚兒姑娘！”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