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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翔,和我在一起,不要離開我。”沉默了半晌,終於,他這麼說。
阮鳳岐慈愛地摟著他,笑道:“當然,現在只有我們兩個。”
他們決定在這裡過完年再走,一來是沒有多少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出遠門,二來是阮鳳岐覺得準備了這麼多年貨不應該浪費。他出生在大戶,不知為什麼,卻是習慣節儉的人。
阮霽昃自然是聽他的,自此他殺了關逸情向阮鳳岐表白後,他一直很乖,小心翼翼地做著好孩子。阮鳳岐叫了幾個菜,他們兩個的廚藝都不怎樣,特別是他自己,還是不要禍害眾生比較好。
難得的元旦,兩人吃著比往年單調許多的團圓飯,都有些悵然。
“鳳岐”
彷彿聽到關逸情的聲音,叫著他的名,親暱地,悲傷地,憎恨地。阮鳳岐以為自己恍惚到睹物思情,就沒有理睬,而他對面的阮霽昃卻繃緊了身體,戒備地看著門口。
“鳳岐”那聲音近了,阮鳳岐意識到不對,也看向門口。
門被開啟了,關逸情穿著那日的衣服,狼狽地走進來。乾涸的血跡,汙濁的衣襬,憔悴卻溫柔的神情,要不是被火光投影下的黑色影子,阮鳳岐都無法分辨他到底是人是鬼。
阮霽昃已經被嚇到了,他害怕地看著那個從地獄而來的男人,呆立在原地。
關逸情衝他微笑,眨眼間來到他的身側。
那把曾經在他身體裡的匕首現在在他手上,刀尖頂著阮霽昃的背部。
“霽昃,你真的很棒。”他柔聲說,聲音裡透出絲絲寒意,“我都不捨得殺你了。”
阮霽昃猛然轉身,料想關逸情最多恢復了兩成,一拳打在他的手腕上,將那匕首打飛出去。果然,關逸情連兩成都沒有恢復。
他打算乘勝追擊,但對於關逸情的懼怕卻再度浮現出來,那男人像是要同歸於盡般再度朝自己撲了上來。還是無法避開。就算關逸情的內力不到兩成,他還是無法和他硬拼。
往日如蔥般的十指也髒汙了,但在下一瞬,阮鳳岐就沒有閒暇再發出這樣的感嘆了。那雙手像那日掐住攬月般,放在了阮霽昃的脖子上。
撿起匕首,站在關逸情的對面。
“鳳岐”關逸情看著他,低低地呼喚他的名字。阮鳳岐避開他的眼,不想去讀取裡面的各種感情。他握緊了手上的匕首,思考著最快速的戰法。
一擊必中,否則,很難預料會發生什麼。
“鳳岐”關逸情用和他動作不同的溫和聲音呼喚著,阮鳳岐卻想到了那日他在殺了攬月前的話,也是這樣的溫柔,猶如對情人一般的聲音。這個男人是惡魔,將他帶入萬劫不復的惡魔,打亂他人生的惡鬼。
“唔!”一直安靜著的阮霽昃發出一聲痛呼,阮鳳岐驟然朝著關逸情發動進攻,他的招式都是關逸情教的,但是有一種,是關逸情也不知道的,士兵的打法。
沒有料到阮鳳岐的動作的關逸情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張文士般俊雅憂鬱的臉,忽然笑了起來,他拼盡最後的力氣,想要絞斷手下阮霽昃的脖子。
“鳳岐”他感到力氣被抽離身體,阮霽昃被阮鳳岐搶回身邊,視線模糊起來,他看著那個堅定的背影,低聲呼喚著。沒有回答。
阮鳳岐給他的是一把火,和那日燃燒著阮府一樣的大火。
真是的,那一刀都插在了心臟的位置,雖然還差幾分,但用力和角度都已經可以出師了。熾熱灼燒著他,耳邊卻傳來不同於火焰炸裂的聲音。
“嘭——啪——”
“噼裡啪啦——”
啊,原來今日是除夕,此刻已經到了子時,家家戶戶都祈願著美好的來年。
這爆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吵,但是他也幾乎聽不到了,難道要死了?關逸情這麼問自己,應該是吧,否則他怎麼會看到那個許久未見的人,怎麼會覺得這聲音,一點也不討厭?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甘心這樣死去,但他還是笑了。
所有的人都拿爆竹作為他往生的慶賀,這樣的待遇,可不是一般人享受得起的。就算是那個人,也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待遇吧。嘴角泛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不知是對著誰。
火焰已經燒到他的衣服,那破破爛爛被雪水浸溼的衣服只有這個時候才有些好處,關逸情胡亂地想著,慢慢合上了眼。
阮鳳岐抱著阮霽昃在街上飛奔著,為了救阮霽昃,他只能這麼做。
已經顧不上週圍的那些人,在這樣一個閤家團圓的歡樂夜晚,會被祝融奪去生命。他的本能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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