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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他也靜靜離開了這個地方。還是太吵了,他不喜歡喧鬧。
“我一直在找你。”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那個應該在大堂裡被人勸酒或是陪著新娘的男人站在他身後,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他。
關逸情轉身,勾起一個淡然的笑容:“孟翔。”他用最早的稱呼叫他,禮貌而疏遠。既然他已為人夫,那麼還是回到最初為好。
阮鳳岐看著他那疏離的樣子,不知為何有一種不愉快的感覺。他想或許是自己尋覓了太久,也或許是自己對於他的高高在上心懷怨念。
“你不應該在這裡。”關逸情溫和地說。
“我一直在找你。”阮鳳岐重複道,口氣有些連他自己都驚訝的怒氣。
“為什麼?”關逸情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定要理由?”阮鳳岐不知為什麼曲懷觴也好關逸情也好都要問他理由,他只是想這麼做而已,到底是為什麼,他從來都沒有考慮過。也許可以這麼說,他一直避免考慮這個問題,下意識地迴避著這個可能會顛覆他的世界的答案。
“不需要。”關逸情笑了,像以前一樣的熟悉的笑容,好像兩人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孟翔,新婚之夜,應該去陪你妻子。”他說得極其自然,阮鳳岐複雜地看著他,卻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樣的回答。
“那麼,我先告辭了。”關逸情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等等,逸情!”阮鳳岐叫住將要離開的關逸情,他伸出手,卻不知要抓住些什麼。關逸情停頓了片刻,再度前行起來,這一次,沒有停頓。
子之湯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無望兮。
坎其擊鼓,宛丘之下。無冬無夏,值其鷺羽。
坎其擊缶,宛丘之道。無冬無夏,值其鷺翿。
詩經陳風裡有這樣一首詩,無望的相思,愛憐,理解,又含著同情。
關逸情看著某個閒得無聊的傢伙寄來的書信,忽然想起了這首詩,他或許也只是沉迷於無望的愛憐而已,而現在,終於已經沒有繼續的理由。
阮鳳岐和言秋晴有了孩子,他剛剛喝完他的滿月酒,阮鳳岐終於能夠心無旁騖。
他追尋的向來是不可得的東西,只期冀上天的一次垂青。
那麼,關逸情起身,揀了幾份信件,悠然進宮。
阮鳳岐的事情,等時機到了,再說。
END
番外二
鳳凰于飛上
四年,沒想到居然會找了他四年。
我本來以為自己只是心存愧疚,愧疚於一直誤會了他的心意以及那許多的傷害,也許還有一些怨懟,恨他什麼都不說,讓我覺得自己成了一個罪人。
憑良心說,就算他之前說了,我也不會相信。
我生於官宦家族,見多了爾虞我詐,十二三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接管家裡的部分產業,雖然父親從來都沒教我官場,我卻也個是經商的。無奸不商,這裡面不會比官場純潔多少。
我曾經臆測過官場,卻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我會立於這大殿之上,朝著那比自己年長不了多少的九五之尊行跪拜之禮。剛剛登基的帝君還很年輕,但是比起他的父皇,坐上這個位置已經晚了許多。我在大殿上走神,其實是膽大包天。
但我知道,我其實是個懦夫。
“阮郎中?”
“”我回過神來,文尚書那張臉出現在我身邊,“文尚書。”我朝著這個傳說中最為穩健的男人行禮,也因為這個原因,他似乎就一直被困在了尚書的位置上。
文蘇渙看著他,沒有責怪他的走神。
“老夫得了一件東西,想來阮郎中會有些興趣。”
萬沒有想到,那個文尚書來找我竟會是為了這樣的事。
我疑惑地看著他。他不語,我便只能答了。
“那下官恭敬不如從命。”
“對了,老夫還要厚顏提醒阮郎中一句,朝堂之上,切忌走神吶。”依然俊帥的老人家哈哈笑著走在前面,我微紅了臉,跟在他身邊。
文尚書拿來給我看的卻是一封信,我訝異地看著他,他卻點了點頭。
“無妨。”
那信是父親寫與他的,那熟悉的字跡讓我有些恍惚,不由地想起了父親那張嚴肅的面孔。
他似乎一直都學不會溫柔,嚴厲是我長久以來對他的唯一印象,不拘言笑,總是在書房裡忙著些什麼。直到那日回家,才難得看到他溫和的表情,卻也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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