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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的定力一向不弱,卻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在想到那個夜晚的朱高熾時,都會心馳神搖,呼吸不暢。那顆在自己的胸腔裡瘋狂跳動的心臟,一下下沉穩有力的節奏似乎都比平常來得清晰,提醒著自己對朱高熾已經不是父親對兒子的親情。
可不是親情,又能是什麼感情?
這個朱高熾不是自己的兒子,他很清楚;可這個朱高熾又確確實實是自己的兒子,他更清楚。兩人的關係,不管在誰看來,都只能是父親與兒子的關係。誰也無法改變。
先不說這個讓自己糾結到想撞牆的身份,只說兩人的年齡差距,他就不該對那孩子有什麼非分之想。
熾兒年紀小不懂事,自己這個做父親的怎麼能順著他的性子胡鬧呢?他是不是該早點讓熾兒娶親生子?成了家想必那孩子就不會再對他有什麼歪心思了吧?
只是為什麼一想到那孩子要娶親,自己心裡就莫名堵得慌?
朱橚靠趴在石欄上,看著朱棣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嘆氣一會兒苦惱的樣子,心裡那是裝了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
認識朱棣都三十年了,他還從來沒瞧過他這副模樣。到底是什麼事能讓朱棣為難成這個樣子?
順著朱棣的眼神再次望向那個樹蔭,別說十一了,就是小十七,也早已經不在樹蔭下。他到底還在看個什麼勁兒?
“喂,四哥,四哥?”朱橚在他耳邊小心翼翼叫了兩聲,愣是沒把朱棣從那亂七八糟的思緒裡扯出來,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把,順帶大吼了一句,“四皇兄!”
“聽到了。”朱棣回過神,掏掏耳朵白了他有一眼,“叫一聲就行了,你四哥又不是聾子。走吧,去武英殿,你四嫂還等著我回去吃晚飯呢。”
說完真就一刻不停的轉身走了,留下朱橚站在原地一臉茫然,如墜雲裡霧裡。這個四哥不對勁兒啊,要不是他們真的太熟悉,他會懷疑這傢伙是冒充的。
“還站著幹嘛?”
朱棣回頭叫他,他才反應過來跟上去:“四嫂也回來了?你們啥時候到也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去城門外迎接啊。”
“是想儀華了吧?”朱棣說話間已經轉過了迴廊。
“四哥!”朱橚一改平日裡嬉皮笑臉的表情,正色的叫了一聲,站在原地不走了,“儀華已經是我的嫂子,也只能是我的嫂子,你以後休要再說此等渾話。”
朱棣也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朱橚,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嘆了口氣:“老五,我曾說過,只要你什麼時候想把她帶走,我都不會有意見,她本來就該是你的。”
“四哥”
“好了,暫時不說這個,我們先去武英殿。”朱棣打斷他的話,這皇宮大內,到處是眼睛耳朵,要是他們的話被有心人聽了去,加以利用,說不定就會成為殺死自己的利劍。
朱橚也明白這個道理,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到了武英殿,自然沒能見到守靈的朱允炆,在場的只有太監宮女。說是皇孫殿下昨天晚上受了傷,現在在馥岫宮修養,不能前來守靈。
朱棣跟朱橚按照禮制磕頭上香,離開的時候直接去了馥岫宮。
朱橚意欲阻止,說現在大家都在謠傳說昨天晚上的刺客是他們這幾個年長的叔叔為了爭奪皇位派來行刺允炆的,他們這一去,是個什麼意思還真不好說。
可朱棣高深莫測笑笑,轉頭問他:“難道你真的認為是這些個叔叔派的刺客過去?”
“難道不是?”朱橚一驚。
“哪個王爺有這麼傻?就算想當太子想瘋了,也不能在太子喪期,父皇悲痛之時對太子留下來的嫡親血脈下手,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那昨天的刺客難道是外人?那這個皇宮不是就更危險了嗎唔!”話沒說完,腦袋上就被朱棣賞了一記爆慄。
朱棣恨鐵不成鋼的瞪他一眼:“我記得以前你跟我一起行軍打仗的時候腦子挺靈活的啊,至從死裡逃生回來之後就變笨了。”
“那次摔到腦子了。”朱橚一本正經。
朱棣無言。半晌之後才嘆了口氣,道:“不是外人,是親人,是想要保護允炆的人,是想讓咱們兄弟鬩牆的人。”
“什麼?”朱橚蹙起眉頭,在腦子裡把朱棣的話來來回回的咀嚼了半天,突然靈光一閃,看著朱棣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你,是說”
第二十五章、左右為難
朱元璋回到御書房,剛才在朝堂之上的王者霸氣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倦容。跟在身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