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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得了這個怒呢?心中的難過傷心快要將自己淹沒,卻找不到一個可以發洩的出口。朱棣,真的造反了,他,竟然真的起兵了。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佔領了整個北方軍事重鎮,以睥睨群雄的姿勢傲視天下,與朝廷叫板。
不愧是他愛慕敬仰的四叔。其實,這才應該是他原本的模樣,他愛的,也就是他馳騁疆場,運籌帷幄,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態。
曾幾何時,他站在這御書房門內,聽著皇爺爺接到前線戰報時對四叔的誇讚,看著他眼睛裡流露出的自豪和掩藏在那自豪後面的擔憂。
那時年幼,只知道四叔打了勝仗,應該高興。他滿心滿眼都是四叔意氣風發的模樣。他想,如若自己有一天當上皇帝,四叔是不是也會傾盡全力為自己守護這偌大江山?每次想到那樣的情景,他都會覺得萬分幸福。
可後來,他才漸漸明白,皇爺爺眼中的擔憂是為了什麼。
因為四叔連戰連捷,因為四叔戰功赫赫,因為四叔兵多將廣,也因為四叔太過強大而這樣的一個王爺,在歷史上,總是會跟“功高震主”四個字劃上等號的,皇爺爺擔心強大的四叔會威脅到長子長孫的皇位繼承。
可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擔心,因為他一直都知道,四叔是最適合做這把椅子的人。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想坐,他會毫不猶豫的讓給他,只要能在椅子旁邊看著他,他就已經能夠心滿意足。
可是,他所有的幻想所有的期待都被朱高熾給毀了!
朱允炆做夢也沒有想到,朱棣會跟自己的兒子相愛。為了朱高熾,朱棣寧願放棄唾手可得的皇位,甘願永遠鎮守北平;可也是為了朱高熾,朱棣跟他反目成仇,刀劍相向。
看著跪了一地的太監宮女,朱允炆突然覺得有些悲哀。
朱高熾死了,卻永遠將自己的身影烙在了朱棣的心中;而自己活著,卻永遠無擠進朱棣的心,哪怕是佔有一絲一毫的位置。
北方軍鎮,那是他曾經答應要為他鎮守的地方。他說,只要有四叔在,允炆就不用擔心會有胡虜入侵。
言猶在耳,物是人非。短短不到一月的時間,他已經佔領了那片自己曾經為之守護的土地。說什麼“誅奸臣,靖國難”,無非是打著清君側的旗號為朱高熾報仇而已。
朱允炆發洩得累了,重重跌坐到龍椅之上,面色鐵青看著下面的黃子澄齊泰二人,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怎麼?當初不是胸有成竹,說的頭頭是道,根本沒把燕王放在眼裡麼?現在怎麼都啞巴了?”
朱允炆的話黃子澄可不愛聽,什麼叫當初胸有成竹沒把燕王放在眼裡?他現在也沒把燕王放在眼裡。不就是打了幾場勝仗,佔了幾座城池嗎?大明天下山河萬里,人丁興旺,軍力充沛。在他眼裡,朱棣就跟大海里一隻小蝦似的,掀不起啥大風浪。
於是,某位書呆子太傅眼珠子一轉,依然胸有成竹的搬出自己那套自以為是的理論:“皇上息怒,勝敗乃兵家常事,燕賊此次只是僥倖獲勝,皇上不必為此氣傷龍體。依老臣之見,我軍失利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兵太少了。之前一直礙於燕賊沒有過失,而只派了十萬人馬駐守北平四周,以防不測。現在既然燕賊已經起兵造反,朝廷就理應派大軍鎮壓,老臣相信天下百姓也不會再說皇上不顧親情了。”
“派大軍鎮壓?”朱允炆不置可否,轉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齊泰,“齊大人怎麼看?”
對於用兵而言,朱允炆還是比較相信齊泰的,畢竟他在兵部任職那麼久,就算沒上戰場打過仗,但沒吃過豬肉也該見過豬跑,跟諸位大將學也能學到不少領兵作戰的本事才是。
“啟奏皇上,微臣認為兵少不是我軍失利的主要原因。”果然,齊泰一開口就否定了黃子澄的看法。
朱允炆挑挑眉:“那你倒說說是怎麼回事?”
齊泰一恭手,朗聲答道:“因為朝廷用人不當,指揮混亂,給了燕賊可乘之機。”
朱允炆點點頭:“那齊大人認為朝廷現在該派誰領兵前去鎮壓?”
齊泰略微思索片刻,再次揚起頭,說出心中人選的名字:“長興侯,耿炳文。”
朱允炆聞言眉頭一皺,有些不放心。
耿炳文是明朝開國功臣,跟隨朱元璋打天下的時候也算得上一員猛將,一輩子打過幾百場戰役,敗績甚少。更重要的是,他頭腦靈活,做事沉穩,對朝廷忠心耿耿,從不居功自傲。這也是他為什麼能逃過朱元璋血腥的雙手,活到現在的原因之一。
對他的戰術功績,朱允炆是不否認的。但他已經六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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