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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朱高熾聳聳肩,無奈道:“總得試試。”
朱棣點點頭:“行,明天朕就宣他上殿。”
兩人總算達成了共識,朱高熾心裡的石頭卻怎麼也落不下去。因為他實在拿不準,方孝孺的骨氣到底有多硬。朱棣又是條噴火龍,兩句話不對就能惹出火來,他可不想親眼見到歷史上的十族之禍發生。
於是,一整個晚上,朱高熾都在朱棣耳邊千叮嚀萬囑咐,讓他明天不管方孝孺說什麼都不能動氣,大不了就不讓他寫那個詔書。
起初朱棣還老老實實答應著,可到最後實在是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朱高熾還在嘮叨。朱棣沒辦法,只能用自己的唇將他的嘴給堵上,將他壓在身下,讓他除了呻吟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來。
翌日早朝,朱棣下旨宣方孝孺進宮。可連續派人傳了三次,方孝孺愣是沒來。
朱棣也倔,說如果方孝孺不來,今天這朝就不散。
百官自然不敢有意見,陪著朱棣在奉天殿等。
朱高熾更是頻頻向外張望,緊握的手心兒全是汗。
從辰時到巳時,再從巳時到午時,滿朝文武的肚子餓得咕咕叫,可朱棣硬是沒宣佈退朝。
朱能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前一步,抱拳朝朱棣行了個禮:“皇上,讓臣帶二百將士,去方家將方孝孺綁了來。”
朱棣側著身子,斜斜靠在龍椅之上,一隻手撐著腦袋,一隻手執著一本不知道是什麼書的書,研究得正起勁兒。突然聽到朱能的聲音,不由得睨了他一眼。
朱能等了半天沒聽到他的迴音,忍不住抬頭看了看他。
朱棣輕蹙眉頭,似在思索這辦法是否可行。
朱高熾正要上前說話,不料朱棣竟然吐了一句:“去吧。不過是請,不是綁。”
朱能得到命令,興奮的高聲回了句“遵旨”,轉身就朝大殿外跑了去,叫都叫不住。
“父皇”
“行了。”朱棣打斷朱高熾的話,“朕只是讓朱能去請他來,沒說要把他怎麼樣。”
說完話,又低頭開始看書。
在朝堂之上,他這個做兒子的實在是不好跟朱棣說什麼,只能心神不寧的等著朱能回來。
半個時辰之後,方孝孺終於在滿朝文武盼星星盼月亮望穿秋水的眼神中姍姍來遲。
朱能跟在他身後走進大殿,朝朱棣跪拜道:“啟稟皇上,方孝孺帶到。”
朱棣放下書,坐直身子,擺了擺手示意朱能退下。
方孝孺一身素服,站在大殿之中,不跪拜也不說話,如同一棵剛直的青松,別說腿了,連汗毛都不會彎一下。
朱棣也不在意,勾起唇角儘量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溫和一點,起身從龍椅上一步步走下來,站到方孝孺面前:“多日未見,先生可安好?”
方孝孺仰頭直視著他,不卑不亢:“燕王殿下逼死了自己的侄子,這皇位坐得可安好?”
一句話出,滿朝皆驚。
跟隨朱棣起兵的武將同仇敵愾,恨不得將方孝孺剝皮抽筋;而建文舊臣更是嚇得面如紙色,魂不附體。
要知道,就憑他這一句話,就足以讓自己滿門罹禍,死無全屍。
朱高熾為方孝孺捏了把冷汗,看著朱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胸腔裡的心臟差點兒沒直接跳出來。
可朱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愣是將滿腔的怒火給壓了下去,保持著一張笑臉,繼續說道:“朕是粗人,不會說話。可朕沒想到,先生這個大文人,也不會說話。朕沒想過要逼死建文帝,朕只不過是想要效仿周公輔佐成王而已。”
“效仿周公輔佐成王?”方孝孺冷笑一聲,“那請燕王殿下告訴草民,成王在哪裡?”
朱棣嘆息:“朕進入皇城之時,他點火自焚了。”
方孝孺又道:“既然成王不在了,你這個周公又為什麼坐了成王的位置?難道不該讓成王的兒子繼位嗎?”
朱棣的怒火再次因為他的話從心底竄起來,卻被他再次壓了下去:“朕進入皇宮,找遍了所有角落,並沒找到建文帝的兒子。”
方孝孺咄咄逼人:“既然沒找到建文帝的兒子,按照兄終弟及的慣例,就該讓建文帝的弟弟繼位,你憑什麼坐上龍椅?”
“這是朕的家事,先生管得也太多了。”朱棣知道自己說不過他,他也懶得跟他再費唇舌,免得自己被氣死。遂招手讓人將早已準備好的紙筆端上來,忍住即將爆發的怒火,指著筆墨道,“今天讓先生來,是想讓先生替朕擬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