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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桌上所有的湯水也跟著蕩了蕩。
那話裡意指的某些人眉間出現皺痕,冷冷開口:“驚擾陛下,其罪當誅。”
冬陽不屑冷哼:“老子當不當豬要你管。”話畢,便愈發猛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想要震懾陸湛。
他的目的是達到了。
桌子也碎了
門外的風颳下枝頭的數片枯葉,室裡的人頭上方飄著一排無言的省略號
我平靜著想放下筷子,桌子卻沒了,呆呆想了一陣,喚了聲:“卿葵。”
卿葵走到我身側,“陛下有何吩咐?”
我似乎還在恍惚中,將筷子放在他手上,欲走又頓步道:“對了,下次飯桌別用這麼貴的了。”
眾人:“”
擺駕回到寢宮,我又在門前看見下跪的煙兒。這幾個月,每日不分晴雨,她都會進宮來跪兩個時辰,什麼也不說,我繞過她進門,從來不作理會。
射月幫我沏了壺雨前龍井,我拿起《帝王 策》,翻到上次閱讀到的地方,順著“為政綱領”那頁開始看。如今我不看戲本,因為現實已經看夠。
每回煙兒跪在外面,卿葵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在一旁嘀咕:“那個誰的奴才可真夠衷心的,不在宮外守著主子,成天進宮表演這出,不就是想讓陛下問問她為何而跪,然後她就說那個誰過得不好如何如何,盼陛下一見,哼,陛下您可別中套——”
射月乾咳一聲,打斷卿葵的牢騷。
我緩緩放下書,幾個月來第一次作出回應:“射月,去讓她走。”
(童鞋們記得煙兒嗎,忘了的翻去第一卷找線索去~)
紅杏出牆來 94 可憐相
時間過去好久,待射月回來時,已是燭燈點起,夜帳佈下,有些抑愁在飄飄蕩蕩。
射月說,煙兒聽了我要她走,便抽抽嗒嗒地哭起來,看她雙手粗糙衣裳也蠻舊,射月就多嘴問了一句:“日子過得不好嗎?”此話問出,煙兒便又哭溼一條帕子才走。
射月跟蹤煙兒一路,便見到了衛昀的住處,看樣子過的挺清苦平淡。屋裡的人聲音低沉地像是彌留的老者,斷續地問煙兒:“你又去宮裡了?”
煙兒哽咽沒答。
衛昀咳得不行,貌似很生氣,還摔了藥碗。
許久,射月才聽見衛昀在問:“她好不好?”
射月說,這就是命吶,看樣子像是劍傷未愈又添了新疾,煞是讓人感嘆不已。
話音落去,我方才察覺射月正牢牢盯著我,似在細察我的反應。
難以相瞞,我心中是有些沉重。衛昀退位後便出了宮,只帶走一個女婢煙兒,沒人知曉他去了何處,只當是其隱退後開始寄情于山水之間,沒有想到,原是病了,且默默無聞地病著。
射月翩然退下,這一覺我睡得很綿長,無夢。睜眼時身體虛汗涔涔,殿裡焚著香,方顯靜悄,帷帳上繡著兩三隻揮翅的花蝶,不知要飛向何處。硯臺旁擱著筆尖有些溼濡的狼毫,宣紙攤在桌面,被微風吹拂發出輕響。
我恍然遲鈍,我醒來了嗎?還是依然處於夢中?我為何會在這裡?我在這裡做什麼?
此等飄渺神思一直持續到早膳用畢。
射月磨著硯,突然側頭問我:“陛下想出遊嗎?奴婢可以帶您去”
我望著窗外一片寂寥景色,擲筆暗歎:“好吧。”
馬車一路遠離喧囂,沒有熱鬧非凡,停于都城南郊的一座簡樸小宅前。煙兒彼時正在一側的菜園裡摘菜,看見我從馬車上下來,頓時捂著嘴瞪圓了眼。
射月扶著我走進房,眼前的一切卻讓我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那四面白牆竟被我的廢字亂塗掛了個滿全,一張張均被展平了褶皺,精心裱起:“春蠶至死,蠟炬成灰”、“人在宮廷,昏不由己”、“本王分外想吃小燒雞”、“衛燎原是大王八”
案臺一側放著一隻貼貼補補的紙鳶,斷掉的支架被線一圈圈纏起,紙上的題字下印著深褐色的血跡,那是——
衛昀手刃沈良大人的前日,我纏著他教我扎紙鳶,他教得很耐心,我卻在一旁關注他的臉,鋒利的劍眉挺直的鼻,可真是好看啊。看著看著就被他敲了頭:“千秋,做事要專心,不然事事都無成。”
我嘟囔著:“不就扎個紙鳶嘛,至於上升到理論高度不?”
他很嚴厲,放下手中的半成品,“很至於。”
我不屑地甩頭走掉,他總這樣不解風情,讓人不愉快。可是,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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