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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緊張,”彷彿看破她的心思,東方澤忽然握住她的手,笑道,“沉門門主已死,沉門勢力基本瓦解,剩餘的那些人,只要安分守己,本王也不打算再追究下去了。”
不追究了麼?蘇漓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絹子內心愈加沉重了。這東西分明就是沉門之物,如何落到了東方澤的手上?
“此物乃沉門四大殺手之一魏述所有!”東方澤眼中,冷光已厲。
魏述?蘇漓一愣,就是潛伏在他身邊的沉門中人?原來他就是左手劍!那這條線索豈不是又斷了?
蘇漓奇怪道:“聽聞沉門中人身份向來隱秘,連四大殺手本人都互不相識,你又如何知曉,他是四大殺手之一?”
“他來我身邊三年,本王早知道他身份不凡,事事提防。幾月前我被人暗殺,正是他精心部署。”東方澤面無表情道,“自那次遇險之後,我便處處留心他,發現此人左手劍比右手劍功力更強,知道他是有意隱瞞。半年之後,他與沉門門主聯絡時,終被我發現。後來我便定下一計,引他們出手,再一網成擒。”
蘇漓一怔,他既然懷疑魏述,自然是要查。只是沒想到他竟查得如此順利。想來魏述跟他的時間不長,到底對他低估了,才會反被他利用,將沉門一舉殲滅。想起那次望月湖遇險,蘇漓忽然打了一個冷戰。
見她忽然沉默不語,東方澤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輕聲道:“望月湖之行,的確是本王誘敵之計。我一人帶你上船,他們定會以為有機可乘。只不過沒想到會那麼巧遇到二皇兄。”
蘇漓猛地看他,“你以為殺手是他派的?”
東方澤眉鋒揚起,凌厲的殺氣一閃即逝,蘇漓不由自主地又打了個冷戰。
他低下眸子,又恢復了鎮定從容的神色,淡淡道:“殺手受何人指使,尚未可知。據說沉門的機要密室裡存著一個小冊子,詳細記載了沉門所接下的每一筆生意,我本欲得此物,不料被人搶佔先機,在我到達那間密室之時,沉門所有機密之物,已經全部被人拿走了!”東方澤濃眉深鎖,目光深沉而銳利。
記錄薄?就是那個寫滿了各種奇怪符號的冊子麼?那東西如今就在蘇漓的手上,可惜沒人能看得懂。
“找到那個冊子,就能查出是誰想殺你?”蘇漓蹙眉問道,“如果”
“如果什麼?”東方澤笑意未減,眼光卻已冷。
蘇漓長嘆一聲,半晌沒說話。皇權爭鬥,古來有之。皇室血親之間,互相暗算殘殺又豈止一二?如今儲君未立,東方澤與東方濯之間的明爭暗鬥,朝野內外都心照不宣。東方濯雖為嫡長子,卻並未在皇帝跟前討了多少好處。而東方澤之母生前倍受皇帝寵愛,因此澤雖為庶出卻因才幹出眾而得皇帝重用,大有超越東方濯之勢。如果說東方濯因此而想暗害東方澤,一點也不奇怪。只是當日是在船上,兄弟兩人同仇敵愾,卻不象是演戲。
東方澤冷冷道:“我與二皇兄的爭鬥世人皆知,就算我懷疑他,也沒什麼奇怪。先前攝政王府與靜安王府的聯姻出了意外,明玉郡主慘死,也有不少人懷疑是本王從中作梗。哼!本王也想知道,到底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買兇刺殺東方濯的王妃!”
蘇漓心頭一痛,皇權鬥爭裡,任何一個細節都有可能引發不可預知的後果,難怪他當日會去攝政王府祭奠她,想必就是為了查證黎蘇究竟是自殺還是被殺吧?連東方澤都知道懷疑她的死因,為什麼東方濯和她的父王卻不會懷疑?一想到父王,她心裡頓時難受起來。不禁垂眸問道:“權勢,真的那麼好嗎?為了得到它,連親情也可以不管不顧?”
東方澤嘲弄地笑了一聲,緩緩道:“親情?若在平民百姓家,或許它是有的。只不過在皇室宗親裡,它從來不是一個重要的東西。對於皇子來說,至高無上的權利,只有得到它,掌控它,才有資格活下去。”
有些殘酷,有些無奈,還有些傷感。
蘇漓一怔,轉頭看他,發現他的表情和他的語氣一樣,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我的母親其實是一個淡泊寧靜的人,”或許是剛才的那句話觸動了他的內心,東方澤忽然說起自己的身世。
“因為父皇的寵愛,使得我一出生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後宮裡的女人,最擅長的,就是殺人不見血。那些處處都充斥在我們周圍的陰謀詭計,防不勝防!母妃為了我,曾一再退讓,就差搬進冷宮,雖然她很愛我的父皇,她也一度認為父皇是真心愛她的,但卻不知帝王的情意,輕薄如紙,根本經不起考驗後宮裡從來不缺新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