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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慌隆!�
“那你膽子是夠大的。上個學期放假後你好像還來過九教吧,那天我好像看見你了,你跑著下的樓,然後衝進了旁邊的小林子。”
這個時候,盛可以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有如餓狼撲食的目光在幽暗的燈光下充滿玄機。我轉頭看她一眼,又趕緊把視線移開。我不是把當她鬼在怕,我只是覺得她突然變得不可捉摸起來。她在我旁邊坐下來,擠得我直往邊上靠。她的這個舉動讓我心驚膽戰起來,像是半夜搞裸睡突然被人掀開被子,無措而惶恐。緊接著,她側著臉,目光朝我逼視過來。
“蔡小菜,我不想騙你,那天從樓上跑下來的,是我。”
“啊,你來九教做什麼呀?放假了,又沒人上自習,難道你一點都不害怕?”
“一個想要去死的人,是不會害怕鬼的,知道嗎?”
“誰要去死?你神經出毛病了吧,好好的想去死,你以為好玩啊。”
“可是很多時候,我真的想一死了之。也許你哥也跟我一樣,是心裡有了病,所以走了那條路。”
盛可以突然說自己想死,讓我打破腦殼也想不通。有什麼苦衷非要用死來解決?我太不願意聽到死這個字眼了。這個字讓我輕易就想起我哥,想起我哥留在樓頂那張平靜的臉。試圖對盛可以想死這個猛料進行深挖,她卻守口如瓶起來。我問為什麼,她就嘆氣,我再問為什麼,她再嘆氣。如此反覆,我便失去了再深究的氣力。
為什麼想死?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每一次見到她,我都想問她。可是這樣的問題又怎麼可以隨便去提呢?說得多了,不是在提示她。變換一下,也許就成了這樣:盛可以,你想死,你不記得了嗎?
高老頭的性格(1 )
第十三章高老頭的性格里被烙進了反覆無常特徵,由來已久。做很多事情,他習慣邊下決心邊猶豫,甚至是邊打退堂鼓。面對女生,這點尤為突出。
比如他至少再我面前發過無數次誓,說再也不泡信海欣了,心卻像只被激怒的惡獸,拼著最後一點氣力,逮著機會又會反撲一把,一次次上演餓狼傳說鬧劇。他也對我說過,他對信海欣也沒啥感情可言,撕下臉皮地追了兩三年,純粹是看中信海欣的老爸的權位,要是做了她家女婿或許可以半步登天,不用為了畢業找工作,工作後買房子諸如此類的事情愁得腸子打結。
但是他掩飾的本領太差,運用起來顯得捉襟見肘。在我的感覺裡,他看信海欣的眼神,他與信海欣相處,以及他在聽到或者談論與信海欣有關的事情時,明明就像陷進了一種拿不起也放不下的兩難境地。不過他這麼反覆來反覆去,到最後我也跟他一起糊塗了,弄不懂他哪些想法哪些話才是內心的真實寫照。
過了信海欣這個店,現在又跑到秦琪這個村來折騰了。他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損過秦琪,有時候是不經意提起,我先損,他跟著損,有時候剛完全是他主動拿出來損。既然眼裡的秦琪渾身長滿缺點,像塊漏洞百出的破布,高老頭你試著撿起來披到身上嘗試過了,知道滋味欠佳,現在怎麼又不可理喻地火熱起來了呢?
那天秦琪到我們寢室去玩過之後,我問高老頭怎麼又跟那妞如膠似漆起來了?他只是笑笑,並不理會我的問題,老謀深算的樣子。
高老頭的生日,便是我哥蔡小財的生日,不是一個可以熱烈慶祝的日子。
11月18日,高老頭滿25歲,我哥滿25歲。一個人間,一個天堂。我哥他已不可能在長大,再變老,他永遠都滿不了25歲了,至少我不能再知道,他25歲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然後35歲又是什麼樣子。10年後的蔡小財,是不是也會像很多男人一樣長起了啤酒肚?那個時候,他應該有妻有子了,一家三口,可以散漫地走在某個城市的某條街道,留下隱隱約約的背影和深深淺淺的腳印,留下一段家常的幸福。
他說過結了婚還要跟我住一起的,我原本每天都可以見證他的幸福的。
以前,快到自己過生日,高老頭至少要提前兩個星期在寢室裡大肆常渲染,措辭一律為:唉,處男又老了一歲。黑麻子他們就開玩笑說要為他湊錢,給他去嫖一次娼,免得他這麼大呼小叫的,心有不甘卻還把褲襠包得嚴嚴實實。為高老頭湊錢,大家好像都湊得麻木了,反正只要是打籃球比賽,十次有九次得為他張羅醫藥費。但過生日湊錢,每個人都無話可說,禮尚往來,誰也不虧本。不送腦白金,不送匯源腎寶,只是每個二十或者三十塊錢湊起來,大吃大喝一餐,然後再去唱唱歌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