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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若望,還真是時時不忘宣傳耶穌,順治略有不滿的皺了皺眉,我笑著說:“如果本宮不是大清朝的皇后,大概也會加入耶穌會吧。” 看著湯若望微有不解的眼神,我笑了笑,看向順治:“大清朝的皇后,只信一人,那就是大清朝的天子。” 順治的笑容裡夾雜著一絲欣慰,我又望著湯若望問道:“不知湯瑪法此次回來還帶回什麼稀奇的東西了?” 湯若望欣然道:“稀奇的東西的確帶回來不少,但無論是什麼,都比不上臣帶回的另一樣東西。” “是什麼?”我好奇極了。 “是人。”說完,湯若望與順治相視一笑。 “人?” “不錯,”湯若望說:“臣這次是奉了皇上的旨意,邀各國的兄弟到大清國來傳教,他們來了,就會帶來他們的文化,他們的技能,也能使兩國交好,讓兩國的子民親如一家。” 我微訝的看向順治,誰說清朝的皇帝個個封閉?眼前的這個分明就有著超前的見識和眼光,不僅打破了種族的偏見,而且絲毫沒有身為天朝的自大張狂,懂得發現和探索別人的優點加以利用吸收,自己才能不斷進步。 我心中隱隱升起一股自豪感,這就是我的丈夫,大清國的天子,只是我面色微變,歷史會出現變更嗎?如果歷史將有偏差,他能像康熙一樣成為受後世推崇的一代名君嗎?多了我在他身邊,他還會在烏雲珠死去的時候萬念俱灰嗎?不,我一定要努力改變,如果我不能改變任何事,那我回到這裡還有什麼意義! “惠兒。”順治見我有些發呆,笑道:“說著話也能發呆?在想什麼?” 我赧然一笑,說道:“臣妾在想,皇上真是個有遠大抱負的明君。”
順治打趣道:“沒想到皇后也拍起朕的馬屁來了。” 我輕笑:“臣妾說的是真心話,西方各國子民,因樣貌與東方之人相差甚多,故而自古皆稱為‘夷’,各朝皆以‘未開化’而論,皇上能打破陳規,並不因為膚色不同而歧視外族,接受不同的信仰,這說明皇上待天下各族一視同仁,胸懷天下,沒有東西之分,堪稱名君。再者,皇上能接受西方的文化,知道‘人’的重要性,促進大清與各國的交流,使世人皆知我大清的求才若渴,吸引像湯瑪法這樣的有識之士前來東方,這說明皇上不甘願只做一個蒙先人餘蔭的守成之帝,皇上是真正的放眼世界、志在天下,這樣,還不是一個有遠大抱負的明君嗎?” 順治聽完我這一套長篇大論,滿臉的詫異,眼中華光閃動,湯若望欣然嘆道:“難得皇后娘娘竟有如此見識和眼光。” 我不好意思地道:“什麼見識眼光,只是一些婦人之間罷了。” 順治握著我的手,頗為喜歡地道:“你這些若是婦人之見,前邊兒那些有‘真知灼見’的大人們就連三歲小孩都不如。”說著,他略帶氣惱的哼了一聲:“只知爭權鬥勢,占房圈地,對湯瑪法出使之事百加阻撓,哼,朕偏不如了他們的意!” 啥?我不由得愣住,難道順治並不是因為我說的原因才派湯若望出使各國?而是為了跟群臣置氣? 湯若望見順治有些怨氣,上前一步說道:“皇上,待以後各位大人見到了出使帶來的好處,相信他們一定會同意皇上與各國建交,開關通商的提議的。” 聽著湯若望的話,我不禁瞠目結舌,NND,我就知道眼前這個小子不簡單,建交通商?他竟想讓中國提前三百年加入世貿嗎? 順治沒留意到我的詫異,他長嘆一聲,道:“他們以為,整個天下都是大清的,他們不知道,外邊兒的世界大著呢。” 我捏了捏他的手,道:“俗話說‘先到為君,後到為臣’,身為君者,自是要給群臣做一盞指路明燈的。” 順治盯盯得看著我,突然笑了:“罷了,誰讓朕是個不世的‘名君’呢?” 我與湯若望聽著順治的自我評價,相視而笑。 順治六歲登基,十四歲親政,直至二十四歲去世,主持軍國大事十年,但後世之人提到他,卻鮮少想起他的政績,只知道他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多情帝王,其實順治在位期間,於政治上還是頗有作為的。他親政之初,國內軍事、政治、經濟各方面都是危機四伏,而他由於長時間生活在多爾袞的羽翼之下,竟連漢文的奏章都看不懂,更別說有什麼治國經驗了,這樣一片混亂的局勢下,順治開始積極刻苦的學習漢族文化,每天天不亮便起床讀書,僅僅幾年時間,他便“精通滿漢文,熟讀典籍,文史俱精,書畫雙妙,極富才情”,透過汲取大量的文化知識,不斷完善他的統治方法和手段,而且他能誠心聽取下情,容許下臣犯顏直諫,即使提的一件非常尖銳,他也不以為忤,清朝的皇帝大都勤政,能聽得下不同的意見,這與順治的表率是分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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