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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秀宮的人沒有主子,或者說誰都是主子,所以我好奇,唐月是儲秀宮的姑姑,並不是芷常在身邊的宮女,她為什麼會為一個病重被“棄”在儲秀宮的小常在親自跑這一趟?
“不必多禮,起來罷。”
唐月謝過恩後起身,仍是站在門口,我問道:“芷常在得的是什麼病?”
“回娘娘的話,”唐月恭敬地答道:“宜常在患的是風疾之症。”
“風疾?”
“是,”唐月道,“風疾之症是外疾入體,不能見風,一旦受風,身上便會出現大片紅斑,狀似麻疹,十分駭人。”
我皺了皺眉:“太醫怎麼說?”
“回娘娘的話,”唐月道:“太醫囑咐,芷常在需要靜養。”
我正與唐月說著話,那邊宮女通報,烏雲珠和宛如到了,她們兩個來得好早。我來到外室,烏雲珠和宛如站在殿中,見我出來連忙請安。
這是封妃後第一次見到烏雲珠,她依舊是那樣,清清的,淡淡的,我說不清現在心中究竟是什麼滋味,她的心中大概在罵我吧?
我笑了笑說:“怎麼來得這麼早?桌子都還沒擺好呢。”
烏雲珠笑道:“臣妾二人是想著早些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宛如笑道:“臣妾就跟姐姐說,坤寧宮什麼沒有?哪用得著咱們幫忙,可姐姐不聽,非得現在就過來。”
我看向宛如,她站在烏雲珠身後一步的地方,臉上掛著純真甜美的笑容。她真的會像我與襲人猜測的那樣嗎?
“唐月姑姑。”宛如看見了站在我身後的唐月,驚喜地叫道。
唐月深深地福了一禮道:“奴婢給貞嬪娘娘請安,給賢妃娘娘請安。”
烏雲珠許是與唐月交住不多,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宛如走上前去,親密地挽住唐月的手臂道:“才分開兩天,姑姑怎麼就如此見外?姑姑還是像以前一樣叫我的名字就好。”
唐月不道痕跡地抽出胳膊,抬手正了正宛如頭上的簪花,笑道:“昔日的宛如小主現在已是貞嬪娘娘,奴婢又豈敢擅越。”
宛如靦腆地一笑,又問道:“姑姑怎會到坤寧宮來?啊!”她恍然大悟地道:“芷珊姐姐的病還不見起色嗎?”
唐月輕輕地點了點頭,宛如憂心憧憧地道:“這可如何是好?”
看著宛如清澈真摯的目光,我沒來由的打了個冷戰,但願是我與襲人猜錯了,否則
唐月道:“有勞貞嬪娘娘掛心了,想是芷常在福薄,受不起宮中的貴氣。”
在與宛如的交談中,唐月始終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適當地與宛如保持著距離,是她待人一向如此?還是她發現了宛如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決定不再想她,她是什麼樣的人與我沒有關係,那個芷常在為何病了這麼久,也與我沒有關係,至於宛如,我更是不想再參與到她們的鬥爭中去。
“鄂姐姐,”我朝著烏雲珠道:“還請姐姐與貞嬪稍候,待本宮換好衣服,咱們一起過正殿去。”
此時唐月上前一步道:“如果娘娘沒什麼事吩咐唐月,唐月就先退下了。”
我擺了擺手,唐月再施一禮,躬著身子退到門口,我正要轉身回到寢室之中,聽見門口有人說道:“唐月姑姑這麼早就回去了嗎?不想與本宮敘敘舊嗎?”是佟妃。
我回過頭,果然,佟妃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身後還跟著一大幫的宮女妃嬪,前呼後擁的架勢絕對比我這個皇后氣派得多。
佟妃領著眾人給我見過禮後,看著站在門口的唐月面帶諷色地說:“姑姑的運氣似乎一直都不太好呢。”唐月低著頭沒有說話,我一愣,她們兩個難道還有什麼恩怨不成?不過也有點說不通,如果真是唐月得罪了佟妃,依佟妃的脾氣,唐月又怎會至今仍在儲秀宮做管事姑姑?
佟妃見唐月不說話,冷哼了一聲,看著我有些好奇的目光,佟妃笑道:“娘娘入宮剛剛兩年,沒趕上三年前大選時的那場好戲,”她又看著唐月說:“不如唐月姑姑給皇后娘娘說說,權當給娘娘逗悶子也好。”
“好戲?”我對這個唐月真是越來越好奇了,選秀之時的好戲無非就是爭風邀寵的戲碼,但這又與一個宮女有何關係?
唐月低眉順目地道:“都是一些陳年往事,佟妃娘娘不提也罷,免得皇后娘娘嫌咱們聒噪。”
“瞧瞧,”佟妃站到唐月面前,美豔的臉上滿是笑意,“咱們的唐月姑姑多會心疼人,也難怪,在這宮中,若論心竅,誰能多過姑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