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鷗奉了茶先退下,也不上主座,而是坐到丹朱下首,低聲道:“郡主這是怎麼了?”
“讓如繪姐姐看笑話了!”丹朱郡主好半晌才忍著淚道。
蘇如繪看她這個樣子更是吃驚,這位郡主除了當年東膠王后去世時她哭得死去活來,回東膠奔喪完後被太后接回來的一年中,總是提到就落淚,後來還是霍清瀣提點了她,說是宮中不可輕易哀慼,此後卻是從未見過她掉眼淚,這會定然是出了大事。但蘇如繪也想不明白就養在太后眼珠子下面的丹朱郡主能出什麼事?
她連忙問道:“你既然叫我姐姐,還說什麼笑話不笑話?只管快快與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有能幫忙的地方萬萬不可隱瞞!”
“我這次來,確實有事要請姐姐幫忙。”丹朱哽咽著道,“思來想去這件事情也只得姐姐這兒怕是能夠幫一幫我了!”
蘇如繪忙不迭的催促道:“究竟是什麼事情你且說就是,縱然我不能,馬上重陽節到,鄭野郡夫人入宮來,也可以託她去辦!”
“姐姐請看!”丹朱郡主說著,從袖子裡取出了一方包裹著東西的錦帕。
蘇如繪雙手接過了開啟一看,卻是一件翡翠如意,約兩寸來長,樣式簡單,但是玉料卻非同一般,即使碎了,白日之中,依舊映得蘇如繪滿手碧色,更讓人稱奇的是,如意上,原本的碧色中,卻有一道硃色如血,貫穿全身,栩栩如活物。
這東西若是放在尋常人家,便是必定的傳家之物,若是碎了,事情自然了不得。可是這會蘇如繪看到,也不過是覺得有些惋惜,丹朱郡主怎麼說,也是一國郡主,東膠國富庶,天下皆知,她又是太后身邊養大的,怎會因為一件玉器這般動容?
想到這裡,蘇如繪小聲道:“這東西”
“這是我母后給我的遺物!”丹朱又氣又恨,終於按捺不住哭出了聲,“我從來都是貼身帶著的,姐姐想是沒見過!”
蘇如繪確實未見丹朱郡主佩帶過此物,但一聽是東膠國元后遺物,也知道非同小可了,禁不住詫異道:“既然是郡主貼身佩帶,怎麼會碎了?”瞧丹朱郡主這模樣,若是自己打碎了,絕不會這般兒忍著,也不會跑過來找自己,而是該去找六尚局的巧匠才是。
“”丹朱郡主原本不欲多言,但想是心裡委屈的緊,又要求於蘇如繪,半晌才嗚咽著道,“方才四殿下和五殿下一起去給太后送節禮,離開時在彩明軒的那條路上與我遇見,我正行禮,卻不防五殿下忽然腳下一滑,將我推。倒在地,這如意”
蘇如繪頓時明白丹朱郡主為什麼不去找六尚局而是來找自己了,甘沛再怎麼說也是中宮嫡子,太后的親孫,丹朱郡主這會說是得太后喜歡,但太后不喜歡她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說起來也是寄人籬下,她雖然難過母親的遺物受損,卻也只能自己嚥下委屈,拿過來尋自己設法。
“我若沒記錯,彩明軒前那條路皆是青石鋪砌,因著太后的緣故,仁壽宮裡的宮道都是十分用了心思,惟恐會摔人的,五殿下雖然年紀不大,可也不是新學步之人,怎麼無端端的就碰著了郡主?”蘇如繪沉吟道。
“我哪裡知道”丹朱氣憤難平,還是露了點口風,“原本系這如意的絲絛舊了,前兩日我去永信宮,因衣裳被宮女不小心灑了幾滴水,淑妃娘娘讓我脫下晾曬時,看到了就賜了我幾根新的今兒原本穿的衣裳顏色與絲絛恰好鮮明不同”說著又落下淚來。
蘇如繪忙安慰道:“這如意只是斷成了幾截,碎屑不多,我記得有匠人能以秘法接得天衣無縫,必不會看出來的。”
“當真麼?”丹朱郡主聽了,忙拭去淚水追問道。
“我蘇家的鋪子裡有這麼一位老匠人,小時候母親有特別喜歡的玉器失手摔壞,讓他修補過,若不湊到太陽下對光看,根本看不出來。”蘇如繪保證道。
丹朱郡主這才鬆了口氣,不好意思道:“卻要麻煩姐姐了。”
“這是什麼話?”蘇如繪笑著道,“只管放心就是,保管到時候連如意上這抹血玉也是一脈相承,斷然無二。”
“這抹血色正是我名字的由來。”聽說可以修補得完美無缺,丹朱郡主也緩過氣來,主動道,“我的母后生我時難產,這枚如意本是她的陪嫁,當時宮女見不好,取了出來讓她握在手裡祝禱,結果後來母女平安,母后就以如意上這抹血色為我起名,叫做丹朱。”
蘇如繪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折,也難怪丹朱郡主把這柄如意看得這般嚴重,又好生安慰了她一番,當著她的面,吩咐秀婉取了一個做工精緻的錦囊來盛了,保證重陽節時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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