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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知道自己卑賤,那就該好好守著你那卑賤的本分。”柔淑尖銳道,“而不是到處插嘴,沒得丟了太后宮裡人的臉!”
“郡主!”嬤嬤全身發抖,厲聲道,“就是太后娘娘,也不曾這麼在外人面前訓斥過奴婢!”
柔淑不屑的打個呵欠:“那是因為太后以德服人,我年紀輕,德行也遠不及太后,自然只能嚴詞斥責,好教你明白尊卑之別!”
蘇如繪被白鷺暗地裡又掐又捏,總算回過了神,恍惚著勸道:“柔淑郡主,嬤嬤年紀大了,今兒又是光奕長公主歸寧,大家心裡都高興著,何必掃興呢?”
“看到這老奴的嘴臉沒得讓人不掃興!”柔淑厭惡的說了一句,叱那嬤嬤,“你滾吧!”
好半晌後,蘇如繪總算清醒了些,看著那嬤嬤垂著頭跟在後面,低聲對柔淑道:“好歹是太后派來的人,你對她也太兇了點兒!”
“不過是個奴婢,你是不知道她當初才到裁雲閣時的威風,也就是我,若換了其他人,比如丹朱這樣的,怕是十條命也給她磨沒了,再說,我當時進宮來是個什麼情況你也不是不曉得,要不這麼和她大鬧著,驚動了太后和我母妃,這老奴害死了我只怕還要說我是無地自容自尋了短見!”柔淑冷聲道,“若是連個老奴都呵斥不得,我這郡主做得也太不值錢了!”
蘇如繪醉時遠不及平時機敏,聽一句話都要想半晌才能會過意,正走了幾步,卻聽到前面暗處有靴子踩過積雪的聲音傳來,宮中巡更宿衛,至少也需兩人同行,前面聽腳步卻只得一個人,柔淑頓時起了疑心,示意幾人站在宮燈所能照耀之內,提聲喝道:“是誰在那裡?”
那人不答,緩步走了過來,柔淑臉色一沉:“再不說話,我可大叫有刺客了!”
蘇如繪眯起眼睛看了看,卻見暗處走出一個異族男子,嘴角含笑,正是孤忽!
看到是他,柔淑皺眉不悅道:“王子為何獨自在此?這裡距離紫光殿甚遠,已經是後宮範圍了,王子雖然是光奕長公主之子,但白日也聽過大雍的禮教之防吧?”
“宴上飲多了酒,楚王便帶我離席更衣,但大雍宮廷太大,尤其迴廊曲折,走著走著,不知怎的就散了,我尋著燈火處走,沒想到越走越陌生。”孤忽聽了柔淑的詰問也不生氣,露齒一笑,好脾氣的解釋道。
“既然如此,想必楚王也該找過來了,王子請在這裡少等,我們告辭。”蘇如繪見他目光灼灼,不時打量著柔淑,心下微驚,忙道。
柔淑正要點頭,孤忽卻道:“不瞞這位小姐,我剛才走了幾步,到了一個大園子裡,酒意上湧,就隨便找了個假山洞睡了一覺,起身後才摸到這裡的,楚王恐怕一時間找不到我。”
“那麼白鷺去帶王子還席吧。”蘇如繪聽他這麼說,心中警覺更甚,柔淑美貌,而且大雍女子肌膚細膩嬌嫩,怎是秋狄那些輪廓美麗卻終日處曝曬奔波之中的美人能比?光奕長公主豈非就是一個例子!
但別說太后和長泰已經決定要將柔淑遠嫁北戎,就是沒有這麼件事,秋狄早婚,孤忽雖然只有十九,聽說已經娶了三個妻子,連兒子都有了兩個,大雍已經嫁了一個光奕長公主過去,那是為了北伐的緣故,如今狄、戎皆虛,太后和長泰又不是瘋了,難道還要搭上一個流淌著皇家血脈的郡主?
而且從政治角度而言,這樣對秋狄的榮寵也太盛了!
何況太后早有言,光奕長公主之後,她絕不想大雍再出和親公主!
最重要的是,蘇如繪可是知道,柔淑心有所愛,為了能夠和車非胡在一起,她不惜串通嫡母,自毀閨譽陷害同父異母的庶弟以逃婚,東胡劉氏也是千年望族了,在她眼裡卻還不如一個流著一半蠻夷血脈的下人,可見其鐵心程度。
這孤忽不過是秋狄王子,還是有妻有子的,柔淑哪兒會理睬他?
蘇如繪只想著快點打發他走,免得節外生枝,孤忽卻似乎賴定了她們一樣,笑著道:“宴上有單于和閼氏在,我離開片刻也無妨,你們兩個弱女子,就帶了三個下人,這三更半夜的,怎麼還能再分出人去給我引路?我就等著楚王找過來吧。”
蘇如繪見他當真是粘著不肯走,暗扯一把柔淑的袖子,正色道:“那麼王子且在這裡等吧,還請不要到處亂走,免得與楚王錯過,並且前面不遠就是明光宮,那是顧賢妃住的地方,顧賢妃久病,不耐吵鬧打擾。”
接下來告辭的話還沒說出口,孤忽咦了一聲:“顧賢妃?我聽閼氏說起過,賢妃是大雍後宮僅次於皇后娘娘的妃子,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