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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信的人我事後卻再也找不出了。”衛羽青眼中露出嘲色,搖頭道,“而且我之所以會去除華宮,也不是因為那人,而是為了那封信。”
蘇如繪奇怪道:“我聽三哥說,衛公子為人謹慎,絕非鹵莽之人,不知道那信裡說了什麼,公子竟會冒這樣大險,跑去除華宮見我?”她自認與衛羽青沒什麼交情,幼年的時候,在未央宮裡遇見,言辭上還搶白過對方,衛羽青不與自己計較,這是可能的,要說因此對自己印象深刻,聽說是自己就想也不想的赴約,這可是搞笑了。
倒是蘇如鋒,聞言一臉不善的瞪著衛羽青。
衛羽青嘆了口氣:“卻是我自作聰明瞭。”他沉吟道,“蘇小姐有一個紫色的荷包,上面單繡了一叢丁香,就是裡面裝的也是丁香,雖然年代久遠,但也可嗅出些許清香。”
蘇如繪聽了,知道衛羽青這麼說,必有用意,她的衣裳首飾多之又多,因皇后喜歡丁香、太后喜歡辛夷,她自己喜歡幽蘭,素日裡每套衣裳,都要配上這麼三個,一時間還真想不太起來。
衛羽青提醒她道:“那是七年前,你剛剛進宮不多久,大約是臘八節後,你在未央宮裡與宋氏衝突起來,當時你當著太子的面抵賴,端木勁說了你一句,反被你拿聖人之言給堵得說不出話來,那天你穿的衣裙好像也是紫色,用的是同色荷包。”
“好像是這麼回事?”蘇如繪茫然道,“時間太久,宋氏那件事我記得,可衣裳顏色,還有荷包,卻實在記不得了。”
“和信箋送來的就是這個荷包,我也是想了許久好在我與蘇小姐見面次數不多,當時我以為多半是真的,便往與蘇小姐見面又留下深刻印象的去想,便是那一回,倒是記起了一些細節,譬如蘇小姐當日梳的乃是雙螺髻。”衛羽青道,“是以我怎麼也想不通到底是誰有這樣的能耐?”
蘇如繪正要回答,蘇如鋒已經忿忿道:“七年前我妹妹穿什麼顏色的衣裳,她自己都忘記了,你竟記得這麼牢,你不會從那時候起就算計我妹妹了吧?”
他說得直白,蘇如繪一皺眉,衛羽青卻大大方方笑出了聲:“子峨兄,你說笑了,蘇小姐的前程,哪裡是我能算計的?”
聽了衛羽青暗示蘇如繪註定嫁入皇家的話,蘇如鋒卻不見解顏,冷冷的道:“衛飛碧,你我一起陪在太子身邊多年,彼此也算頗為了解,當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算計!你那些手段,用在別人身上我不管,用到我蘇家人身上嘿嘿,動腦筋我未必比得上你,不過像我這麼沉不住氣的人,有一個最大的好處,那就是我覺得我吃了虧,管你說得天花亂墜,先把便宜佔回來再說!”
說著,他拿起手邊一隻墨竹節瓷盅,咔嚓一下,捏成了碎片。
蘇如繪心中呻吟一聲,衛羽青倒是依舊笑眯眯的:“子峨果然直爽。”
“三哥!”蘇如繪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卻聽衛羽青道:“只是子峨卻忘記了一件事,蘇小姐冰雪聰明,哪裡需要子峨這般擔心?”
“我妹妹自然是聰明的,可你太過奸詐,我自然不放心。”蘇如鋒假裝沒聽出他暗諷自己不及蘇如繪,不冷不熱的道。
衛羽青哂道:“至少這件事上,我與蘇小姐的目的相同,那就是我們都想知道是誰要一起陷害我們?”
“衛家好歹出過好幾位高位妃子,還出過一位皇后,難道竟一點都沒查出來?”蘇如繪問道。
“隆和八年巫蠱事,後宮血流成河”衛羽青點到為止,蘇如繪知道他的意思是衛家如今在後宮的人手也不多了,皺了下眉:“蘇家從沒出過後妃。”
蘇如繪抬頭看向衛羽青:“我還是不明白,就算信當真是我所寫,那裡面寫了什麼,會讓你冒險?”
“裡面寫了一件事,這件事情,我不能告訴你們。”衛羽青直言不諱,“我本以為蘇小姐在宮裡偶然得知此事,當時又身陷危局,所以說出來與我交易,以求脫身或傳訊,因此沒有多想,就趕了過去說起來也是你我福大,其實我趕到的時間,比信中約定要早,而蘇小姐也反應敏捷,一見面就打發我離開,否則”
蘇如鋒忍不住道:“到底是什麼事,你連真假都不管就趕了過去?以你的個性,似乎沒這麼容易上當?”
“三哥,衛公子既然不願意說,你便不要多話了。”蘇如繪見衛羽青但笑不語,不悅的道。
蘇如鋒嘴角一撇,到底住了口。
衛羽青卻問了起來:“蘇小姐,聽說服侍你七年的貼身宮女秀婉,不久前”
“她不見得有這個能耐。”蘇如繪搖頭,“她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