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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了一批才高八斗武藝高強的師傅,有道是盛名之下無虛士,這些師傅未必個個擅長為人師尊,但近朱則赤,就算是頭豬,近十年耳濡目染下來也不是好宰的了,何況宮裡誰都知道,楚王喜武厭文,論武藝,隱隱間與被滿朝文武讚不絕口的太子都是平分秋色。她把頭靠在冰冷潮溼的井壁上,靜靜等待死亡的來臨。
井上,蘇如繪拉著披風遮著嘴,以防被冷風倒灌得說不出話,指著地上的浮水:“她”
甘然解下氅衣披在她身上,究竟是常年習武之人,只穿夾衣,卻依舊不以為意,聲音清晰入耳:“劉建會處理。”
蘇如繪聞言看向不遠處的房屋陰影裡,走出一個老太監,默默向她施了一禮。
“先離開這裡。”甘然一捏她手,輕聲道。
蘇如繪點了點頭:“好。”
劉建見她風帽下的臉色雖然有些發白,卻是因為寒冷,神態依舊平靜,心下有些佩服。一直回到玉堂殿內室,確認過白鷺、飛鷗始終在沉睡,蘇如繪解下甘然氅衣的手指才顫抖起來,幾次都沒能成功,還是甘然伸手替她寬下,又試過錫奴裡的茶水尚熱,替她斟了一杯,蘇如繪連喝了兩杯,才勉強穩住心神,放下茶碗,退後幾步緩緩坐下。
甘然伸手撫過她鬢髮,憐惜道:“可是嚇著了?”他話聲未落,卻見蘇如繪猛然站起身來,不等甘然驚訝,已經張開雙手,用力抱住了他!
甘然怔了怔,雙手反攬住她腰,輕聲道:“一個奴婢而已,劉建會處理得乾淨,曲臺宮就要好了,光奕長公主一到,就是皇祖母懷疑也沒那個空閒來查,加上慧妃引出的事情錯過這個機會,留著秀婉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下手,這麼一個人,七年來小心翼翼在你吃食上動手腳,忍到今晚才下手,實在是迫不得已別怕,嗯?”
“我不是怕她!”蘇如繪全身都在發抖,她是閨中女子,再用力也有限,即使緊緊抱住了甘然,卻依舊覺得心中空空落落的發慌,啞著嗓子道,“我是怕太后!那天晚膳時,太后說要把我許配與太子時,若不是丹朱拉了我一把,我險些險些”她喃喃的靠在甘然胸前,“回來後我一夜未睡,服了一劑安神湯,才恢復了些冷靜,猜測太后暫時不會下旨賜婚,免得蘇家底蘊深厚,接了旨後慶賀起來,隨隨便便就能越了霍家去,何況霍家與小霍氏之間的關係古怪,未必肯為她鋪張懿旨沒下,事情未到絕路,總有辦法,這些天來我一直這般安慰著自己可晚上不喝一碗安神湯藥怎麼也睡不著,秀婉我只能說是聽不慣風雪聲太后她一句話,她只說了一句話還是因為秀婉去稟告了我們私下裡相處了大半天,她才警告若她真要刻意對付我們甘然”
甘然默默撫著她的背,感受到衣襟被什麼濡。溼,先是溫熱,然後是涼,低聲道:“你不用擔心,皇祖母位高權重可她要顧忌要對付的也多!再說,眼下局勢,她也抽不出那個精神來!”
蘇如繪靠在他胸前,恍惚道:“是麼?”
“北戎進貢的使者被留了下來,等秋狄入覲,觀完禮才走。”甘然緩緩道,“這訊息因為光奕長公主歸寧之事,許多人都未注意到,不過我想你已經知道了。”
他說的含糊,而且又是朝堂之事,但蘇如繪到底機敏,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柔淑來與我說過,昨兒我剛安排她見了車非狐,她答應拿來與我交易的那個秘密如今看似朝中上下都為了秋狄忙碌,其實太后與陛下這會重點要對付算計的還是北戎,是麼?”
“柔淑我也沒見過,她身份不夠,又被寧王后刻意打壓,但在懷真那裡聽說過,也曉得一點她的性。子,她既然說小霍氏不能動,反正已經幫了她,不如聽聽再說。”甘然扶著她在榻上坐下,依舊攬她在懷,輕聲道,“此事我已經著人告訴了你三哥,讓你們家的人暫時停手。你說的不錯,秋狄人都還沒到,能怎麼算計?倒是北戎使者已經在這裡,很有手腳可以做。”
上回柔淑來時提到的,北戎可汗病重,諸子爭位,這訊息說是從使者那裡套來的,誰又知道是大雍埋的暗子帶出來的,還是策反了使團成員,或者是真的使者說漏了嘴?
蘇如繪伸手抓住他攬在自己腰間的手,默了一默才道:“這麼說,大雍暫時竟不打算對秋狄用兵了嗎?”
“據西涼那邊傳來的訊息,道述平因前任閼氏之事,與左單于鬧得不可開交,這回向大雍求援,也是述平力主,只有擁護他的部落同意,左單于那邊的幾個大部落都十分不滿,還有些部落中立,換了我,這時候也會改變主意。”甘然輕笑著道,“這時候大雍出兵豈不是幫上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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