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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繪一臉鎮定自若,頓時懷疑自己伺候長大的這位小姐瞞著自己到底幹了多少不合她端莊嫻淑身份的事兒?
蘇如繪其實也提著一顆心,倒不是怕人撞見她帶點心去明光宮,而是怕傳清閣那邊的兩個人可別做出什麼太過分的事情。明光宮和傳清閣是一個方向,小心的把食盒裡的點心起出來,早已是涼透了,也因此沒什麼香氣,秀婉只當她要去叩明光宮的角門,然而蘇如繪卻只是在明光宮前的陰影處徘徊片刻,吩咐秀婉把點心埋在了鬆軟的花土下,又站了片刻,估算著時間悄然而走。
甚至連明光宮角門裡守著的人都沒有察覺。
秀婉不解其意,蘇如繪走到了明光宮不遠處,卻躲到一顆樹後開始耐心等了起來,夜風呼號,雪沙固然及時掩蓋了她們的足跡,但打在身上臉上又冷又痛,秀婉滿肚子的疑問,卻怕被路過的侍衛或更人發現,只得忍耐著不說話。
半晌後,仁壽宮相反的方向,卻有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溜了過來,正要經過她們藏身的樹,蘇如繪咳嗽一聲,那人立刻站住,回頭一看,似乎撇了撇嘴角,低聲道:“我還以為你會一路跟到地方,卻沒想到你是在這兒等?”
“快回去吧。”蘇如繪也沒和她多說,緊了緊披風道。
三人深一腳淺一腳,避著巡夜人回到仁壽宮角門前,角門虛掩,挑著孤燈,秀婉獨自進去,過了片刻,蘇如繪才對柔淑道:“走。”
門裡暫時沒了人影,卻是秀婉引開了,進了仁壽宮,不用蘇如繪催促,柔淑就匆匆忙忙趕回裁雲閣去。
蘇如繪也忙不迭的回了玉堂殿,剛剛跑進內室,換了一身衣裳,外面白鷺就叩響了門:“小姐,今兒您打發秀婉去辦事,她回來晚了,角門那邊的人恰好換了新的,不認識她,所以要來請小姐認一認。”
“你們認得不就行了?”蘇如繪一皺眉,太后的宮裡人,她自然是不會去冒險買通的,這也是她每次出入都讓秀婉去打頭陣的緣故,秀婉去把人引開,她再偷偷出入,不被明著撞破,事後自好脫身,至於秀婉,每回蘇如繪自然也備妥當了理由,像今兒也是一樣。
那個角門負責的內監,秀婉早就與他熟悉了,斷然沒有要找過來認人的理,至於新換的人秀婉當時怎麼沒有傳個信兒警示一下暗中的她們?蘇如繪想到今天太后的反應,心下微微一跳,太后該不會因了那件事,把六宮都疑上了,自己本以為今晚安全,卻恰好落進了她的套裡?
可這也不對,太后若真的盯上了她,曉得柔淑郡主的所作所為,不說在傳清閣裡堵人,至少也該攔著柔淑不叫她出裁雲閣才對,畢竟柔淑不管要不要去北戎做那顆桃實,怎麼說也是皇家郡主,私下密會情郎,還是個秋狄血統的下人,這事情若傳出去,沒得丟盡了皇家的臉。
蘇如繪若不是盤算著太后要把自己指給太子以穩固其儲位,加上柔淑知道的秘密,也絕不肯冒這個險。
蘇如繪皺著眉思來想去,正想幹脆親自出去見一見來人,秀婉卻自己進來伺候了。
“這是怎麼回事?”蘇如繪瞥了眼她,見她神色平靜,不像是受過驚嚇的模樣,知道事情不大,但還是問了一句。
秀婉先道:“沒問過小姐,剛才就叫白鷺拿了六兩金子的一個荷包,把那人打發了。”
宮裡打賞都是有講究的,六兩金子在年節的時候,也不是人人能夠拿到,更別說今年這個臘八是蘇如繪進宮來見到最不像臘八的節令,何況一個看守角門的內監,原也不值得這麼多,故此秀婉要交代一聲,她可是清楚,蘇如繪把私房交給了她掌管,自己心裡卻也有本帳,不說分厘記得清爽,但大體上面是記著的,閥閱裡從小教匯出來,長大最差也是嫁為家世相當人家做主母的嫡女,又怎麼可能被身邊人糊弄了去?
蘇如繪聽了,沒有說多說少,只是問:“那人是誰?”
“是小李子。”秀婉也知道蘇如繪的性格,解釋道,“小姐還記得他麼?”
蘇如繪略一想,明白過來:“你說的是除華宮那個眼高手低的小黃門?他怎麼跑仁壽宮來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秀婉苦笑道:“奴婢前兩天打那個門走還是之前的一個內監,剛才才進來就瞧見了他,這小子倒也奸猾,見奴婢要引他走,爽快的很,可是奴婢估計著時間小姐與郡主該脫身了,要回玉堂殿,塞了個荷包與他,他卻翻了臉,說不認得奴婢,非要到玉堂殿來請小姐認過了才行。奴婢只當他嫌那荷包裡銀子少,拔了頭上金簪與他,他也不肯要,一直到剛才,白鷺過來問了小姐去說,小姐已經睡下,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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