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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封國王后、國夫人之類,在皇后面前也許還敢刺探幾句訊息,見了太后卻個個乖巧無比,生怕一個不小心被太后抓到錯處發作。別的不說,那幾位王后可是深有體會——幾年前的除夕宴上,韓。國王后說話不仔細,惹了太后不喜,既沒說韓。國王后什麼也沒敲打,不過是在韓王辭行時,太后親自從教坊司挑了二十名絕色少女賜給韓王,那群少女都是教坊司費盡了心機調教出來的,個個婀娜善舞、美目流盼,韓王自是喜出望外,大大表了一番忠心,當時看那些美人的眼睛就有點轉不動了——韓王后還不得不在臨行前特意抓緊時間進宮為丈夫謝恩!
據說這幾年下來,那些少女之中,似乎已經有兩位冊了側妃,還有位生下了小王子,正與無子的韓王后鬥得死去活來,大有幹掉名門出身的韓王后取而代之之勢。大雍地廣,自太祖以來封國甚至多,因此藩王的入覲,一向是輪流來,今年恰好沒有輪到韓王,但是並不妨礙大家聯想到,若是讓嘉懿太后不舒服,會是個什麼下場。
因此本打算在元宵宴會上再多打探下訊息的眾人,皆是眼觀鼻鼻觀心,整個覲見一派端莊大氣。
嘉懿太后想來是早就猜測到眾人會是這個反應,亦是非常沉住氣,辛才人、小產、巫蠱整個白天到晚宴,以及去御花園中觀燈,提都沒提。
太后不提,連幾位王后都裝做不知道,其他人更不會蠢到了去詢問的地步。
因此這場元宵節大家都過得十分冷靜無趣。
這次太后也沒給蘇如繪等人和自己母親說話的時間,鄭野郡夫人在告退時悄悄看了眼女兒,不敢多露神色,便自去了。
宴會散後,太后又吩咐蘇如繪等人退下,這才慢慢放了臉,周皇后頭也不敢抬,只是又要跪下請罪。
“哀家臘八剛幫著你打發了一個蠢貨!當時你是如何回哀家的?”顯然太后並不是不惱怒的,只是之前念著要接待命婦,不欲多事。
“臣媳請母后放心!”
“放心?這就是你叫我放的心嗎?從前還算清淨的後宮,你自己看看現在是個什麼模樣!”太后生氣起來,“哀家不求你別的,單求你作為皇后,總要將六宮打理好,否則又有什麼能力去稱一句母儀天下?”
太后這話已經說的很重了,周皇后略一猶豫,還是跪著磕了個頭,眼眶一紅,豆大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太后本是極為厭惡人哭泣作懦弱狀的,可是周皇后也是她親自挑選的,入宮這些年來也算乖巧,平時看著溫柔,卻是個好強的人,之前打理宮務亦算井井有條,這般傷心起來,太后也嘆了口氣,雖然沒有馬上安慰,還是諄諄教導道:“現在知道了吧?”
她這句話問得莫名其妙,周皇后愣了半晌,才哽咽道:“多謝母后提點!”
“哀家提點能提點你一輩子麼?你是哀家的媳婦,更是我大雍的國母!如今哀家還活著,自是能替皇帝與你籌劃一二,若是哀家不幸你或甘霖、甘沛再遇見這樣的事情,該怎麼辦?”太后悠悠道,“太子年紀還小,你身為他的生母,連個六宮都壓制不住,又談什麼替幼子遮風擋雨?談什麼教導他成為大雍未來的主人?嗯?”
周皇后咬著嘴唇,滿臉愧色。
沉默許久,太后卻轉了話題,問起另一件事來:“曲臺宮打掃得如何了?”
“都已經好了,就差一些屋子裡的陳設,只是還不知道青燃小姐的愛好,故而未擺置。”周皇后連忙輕輕拭去眼角可疑的水色,正色道。
“曲臺宮也是個大宮殿了,這麼短時間恐怕也沒打掃仔細,只是將正殿什麼好好的弄一弄,不要委屈了這孩子。”太后親自叮囑道。
周皇后道:“臣媳也是這麼想的,著人再三打掃了正殿和正殿附近的地方,裡面其他宮室卻是粗略打掃過,反正那些地方距離正殿也遠,以後可以慢慢來。”
“服侍的宮女和嬤嬤你親自挑選,務必要可靠忠心又老實的,那起子眼珠到處亂轉的沒規矩的一概不要!”太后又道。
周皇后聽太后這麼說,心裡頓時暗暗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她的六宮之權尚未被奪。否則太后斷然不會叫自己來處理這些事情的。
周皇后正暗自慶幸時,卻沒想到,德泰殿外傳來一陣喧嚷,還沒等嘉懿太后發火,已經聽到門外齊雲叱道:“太后正與皇后說話,哪裡來的沒規矩的奴才!敢在德泰殿前放肆!”說著就要令人將喧譁者拖下去打板子。
還是周皇后耳朵尖,聽到一兩個熟悉名字,忙出聲讓身邊大宮女安夏出去看看。
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