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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又是出自一直盛寵的貴妃,一時間,賞賜與賀禮流水也似湧入了西福宮。
安氏慶賀歸來,來不及換下郡夫人的禮服,便召去了蘇如繪,面色凝重:“今日太子殿下只在西福宮露了一小面。”
蘇如繪一怔,便聽安氏繼續道:“席間聽人悄悄說起,道是韓佳麗病了,太子殿下這幾日但有閒暇,都在親自侍疾,因此才不能久留。”
“貴妃娘娘可曾說什麼?”
安氏冷笑:“貴妃娘娘如今只管盯著七殿下,再說這樣的日子,以貴妃在太后手裡這麼多年的忍性,莫非還要為此當場責太子殿下不敬養母嗎?”
她頓了一頓,“你可知道七殿下的名諱?”
蘇如繪道:“請母親示下!”
“七殿下的名諱,叫做甘霃。”安氏意味深長道。
蘇如繪怔了一怔,霃有兩意,一為久陰不晴,二為雨露充足。長泰膝下諸子的名諱,並不似長泰自己這輩一樣整齊,雖然都從甘輩,但惟嫡長子亦是當初的太子甘霖、嫡幼子甘沛並六皇子甘露名諱之中,帶有雨部。
如今的甘霃,乃是第四個。
兩位嫡子自不必說,與庶子區分也是常理。而六皇子甘露之所以會依雨部,卻是例外,只因六皇子出生時宮中一處宮殿發現甘露吉兆,長泰心情極好,聽說慧妃產下一子,一時失口,後來因為六皇子體弱多病,差點沒養活,慧妃又求了出宮去長居行宮,並未引起太多是非,便未更改。
也就是說,除了嫡子之外,名字特特從雨部的皇子,這位七殿下是頭一個。長泰用霃字,究竟是什麼意思,可想而知。
“你可有辦法聯絡太子殿下?”安氏低聲詢問,“如今咱們家一舉一動都有無數人看著,實在不便與太子相交,你若能夠把話傳過去,且勸他一勸——霍貴妃縱然有了親子,究竟也是被他叫了十幾年母妃的!”
蘇如繪揉著眉心,疑惑道:“那韓佳麗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她當真以為,甘然如今做了太子,她就可以與霍貴妃分庭抗禮了?竟在貴妃誕子之時,還不忘記離間!”
“那一位你可也別輕忽了。”安氏冷笑,“霍貴妃屹立宮中這許多年,位份高又盛寵,那韓氏在她面前好比是腳底的泥一樣,饒是如此都讓她撐到了出頭!雖然這裡面未必沒有太后故意要留著她叫霍貴妃鬧心的意思,可這韓氏自己也必定不是省油的燈!只盼著她這回惹怒了霍貴妃狠狠收拾了她才好,否則你堂堂閥閱嫡女,出了閣竟要覷著個宮女出身的低微佳麗的臉色,夾在她和霍貴妃之間左右為難,可比為娘我當年進了蘇家的門還要慘!”
蘇如繪咬牙道:“我不信她敢拿甘然的前程開玩笑!她如今能夠搬出飛蘭苑,全是因為甘然做了太子,若甘然還只是一個尋常藩王,恐怕霍貴妃有一千種方法叫她隨時暴斃!”
“原本,陛下雖然著緊的替良王挑了閥閱嫡女為王后,可對太子也不差,日日帶著上朝,幾次留居宣明宮,教導政務、提點手段,因此太子殿下這會的儲位,究竟開始穩固了些。”安氏冷著臉,“可如今霍貴妃有了親生骨肉,朝中宮中,並世家閥閱,才歇下來的心思,便又要靈動起來了!”
“母親可見過七殿下?”蘇如繪想起甘霖曾說過的事,正色問道。
那番話安氏也是聽過的,冷笑道:“自然是見過的——良王的話,你聽聽就算了,誰又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再說七殿下若是個沒沒福分的,霍貴妃平白的生他下來做什麼?你當她這個年紀生養,是好過的麼?而且,我瞧七殿下肥白健壯,倒比尋常的嬰孩更為精神些。”說著,白了她一眼,似惱她為良王欺哄。
蘇如繪沒有理會,只是沉吟道:“這如何可能?七殿下若當真比尋常嬰孩更精神,當初餘太奇又怎麼會常被拘在宮裡?”
“後院裡的小手段,這上上下小的誰沒用過幾招呢?”安氏不在意的道,“再說,嬰孩健壯,往往才會將母體折騰得悽慘,若是那等安安靜靜甚至於無精打采的,那才叫糟!”
“母親高估我了,我哪裡來的途徑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聯絡他呢?”蘇如繪想了半晌,無可奈何的攤手道。
安氏十分失望:“那你且回去罷。”
長泰為了自己的七子一度恨不得大赦天下,還是霍德帶病上朝,堅持辭了,然而今上愛烏及屋,極愛七皇子之事,已經是滿朝皆知。由此,甘然的地位開始微妙起來。
時間到了五月的時候即使是帝都也分明炎熱起來,蘇如繪正邊與袖香說著閒話,便隨手在窗前鋪展開的白宣上面飛快的勾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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