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你要玩什麼？安安問。

安安歪頭想了想，說，安安想玩水。

唉卡卡嘆口氣，安安啊，現在是冬天，你進了水裡馬上凍死了。

安安一想對喔，又歪頭繼續苦思。

冬天是最無聊的季節，沒有水可玩，沒有蝴蝶可抓，大多時候都躲在巢穴中，靜靜的等待春天的到來。

卡卡，那春天什麼時候來？安安問。

春天喔，等到雷響了就來了，卡卡說。

對的，等到春雷一響，春天就到了。

過了幾天，狼老大把族群所有的狼聚集起來。

老大說，雖然春天快到了，可是為了保險起見，今晚還是要開遠征團出門。

老大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明明冬天快要過去春天快要到來，應該出現的獸跡卻沒有往年的多。

他們不知道，那是因為漸漸擴大的人類族群貪婪的獵補所造成。

對狼群來說，今天肚子餓了，才會去獵殺，而獵殺的數量也僅止於可以溫飽的程度。

但是人類不一樣，他們會為了囤積，為了販賣，甚至只是為了興趣而獵殺獵補，進而破壞了自然生態的復原速度。

卡卡很難過，他原本以為黑毛紅毛不用再出遠門，他沒有偷藏食物給他們送行。於是卡卡只好走過去跟黑毛紅毛說，對不起喔，卡卡沒有肉乾給你們吃，那回來後讓你們盡情幹兩天吧。

黑毛笑了，他的卡卡總是這麼可愛。

紅毛抬高狼鼻說，卡卡你要說話算話喔，可別又給我躲到山洞縫隙裡頭。

卡卡紅著臉說不會啦，看來上次他受不了而躲進縫隙的事會被紅毛說一輩子。

狼老大帶著精英狼離開了，卡卡和安安照例乖乖躲在山洞裡頭。

自從上次『兩腳怪物事件』後，卡卡和安安變得更為謹慎小心，除非必要不會在白天離開山洞。

其實狀況很不好，就算狼老大沒明說，卡卡也知道。

四周越來越常出現兩腳怪物的味道，不管他們換了幾個巢穴都會出現。然後，從未看過的陷阱裝置在各地，之前有頭小狼沒注意一腳踩下去，竟被麻繩給綁住了腳，後來是老大用牙把繩子給咬斷才救回他來。

那些兩腳怪物看上的，是他們一身銀灰色的皮毛，卡卡他們不知道，灰狼的毛皮轉手賣到大城市的話，價錢可是很好的。

卡卡和安安雖然沒有一身皮毛，可是他們不知道，他們的本能會跟著狼群躲藏，避開那些他們口中的『兩腳怪物』。

沒錯，就算卡卡和安安是人類。

卡卡是一個八歲大的男孩，他從小被拋棄在叢林中，是狼老大第一任妻子銀毛撿回來養大的。雖然他的成長跟不上滿一歲就五、六十公斤的成狼，可是狼群還是接受了他，把他當成族內的一員。

安安則是一歲半的嬰兒，不對，應該說，過了今年春天他就要滿兩歲了。因為卡卡誤以為安安跟他一樣，是『沒毛的狼』而撿了回來，他是喝狼老大第二任妻子，同時也是銀毛的妹妹黃毛的奶水長大的。

他們喝狼奶、吃生肉或腐肉，在狼群中長大。他們不會講話，只會狼鳴。他們不會站立行走，只會四肢著地移動。

其實這並不是那麼特別的事，至少在歷史記錄以來，已經有三十幾起這類由野獸養大孩童的案例，通稱為『狼童』。

沒錯，意外的，由野狼養大的孩子較多。而大家耳熟能詳的『泰山』那樣被猴子或猩猩養大的案例卻是沒有。原因也許是靈長類智商較高，能分辨出那是不同的種類，還是越相近種類越是競爭者的心態，這點還無人能知。

對卡卡和安安來說，那些都不關他們的事，他們只覺得自己是狼，這點為什麼需要懷疑呢？

在遠征團離開的第二天中午，安安睡醒了。

卡卡，卡卡我想喝水。

因為已經正中午了，巢穴邊的露水早已隨著太陽的出現蒸發，他們只能冒險離開巢穴到水源邊。

四肢著地的狀態下，卡卡和安安移動到水邊，先由卡卡確認過四周沒有異狀，他才說，安安快喝。

安安把頭一低，用舌頭舔水面。

這瞬間，鳥叫聲停了。

卡卡發現不對。

安安！跑！快跑！

聽到卡卡的指示，安安頭也不回的往巢穴奔去，就算河邊的碎石子刮傷他的小手和小腳也沒停下。

「那是什麼！？」

「幼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