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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哥可不會把分得的家產全拿出來,家有一妻二妾以及六個孩子要養呢,他哥只給了兩萬兩銀子。
其實他哥還有兩萬兩銀子以及八十多畝田和二十多個鋪子,但殷家分家多年,他哥雖和他爹住一個大院子裡,但也是一家住前院一家住後院的,各家吃各家的,錢財與家產都是各管各的,他哥願出兩萬兩銀子已算是慷慨解囊了。何況他哥有一妻二妾和六個孩子要養,待孩子長大又要分家,各自分的也不會太多,再也不會有之前的那般風光了。
有了他哥出資的兩萬兩銀子,殷尚終於在月底交齊了二十萬兩銀子。可盤算著家裡僅剩的那點家產,他真不知該如何度日。他從小過慣了富貴日子,想到往後要精打細算,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他是想想都覺得了無生趣,但他沒有勇氣去死。
殷尚這些日子被他爹孃罵得夠嗆,又被他大嫂嫌惡與挖苦,再加上之前蹲牢獄和心裡壓抑憋悶,他整個人都變得恍恍惚惚,不修邊幅,以前那張丰神俊逸的臉變得土灰土灰,頭髮也沒心情好好束著,幾縷頭髮經常散落下來。
這一日,夏日炎炎,他卻拖著疲憊的身軀和不修邊幅的模樣來楊富貴家喝酒,因為楊富貴買了他家幾十畝田,他心存感激便來感謝,想到自己沒啥朋友,也只能來楊富貴這裡訴訴苦了。
楊富貴以前一直巴結著殷尚,不敢與他實打實說心裡話,如今兩人皆平民,家產也差不多,他一喝起酒來便啥都敢說了。
“殷兄,你說你和你爹這兩戶合起來也就剩一百多畝田和不足千兩的銀子?哎喲,如此說來,你也沒比我富裕多少,也就是多一住闊氣的大院子而已嘛。”
殷尚已喝得半醉,口齒不清地說:“大院子還是我父兄三戶的,可不是我一人的家產,窮就窮吧,但也不缺衣少食是不是?可我爹孃和我大嫂就是不饒我,整日喋喋不休地罵,罵我敗家子,罵我咋不去死,你說這樣的家我還待得住麼,簡直就是要逼我去死呀!”
楊富貴恣意地喝著酒說:“他們在氣頭上,你別置氣,好死不如賴活著嘛。你趕緊找個女人,把你那兒子養好,你和你爹不是還有近千兩銀子和上百畝田麼,雖由你爹管著,但你爹孃年紀都大了,過不了多少年那些還不都是你的,這日子咋就不能過了?我那傻妹妹嫁給韋大貴那個泥腿子都過得嘻哈哈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這樣的日子都是那些人一輩子都掙不來的。”
殷尚眼神愣愣的,“你妹妹春兒和韋大貴已經成親了?”
“對啊,前幾日的事。老話說‘二十年河東,二十年河西’這話還真是沒錯,世事變起來真快。春兒嫁給韋大貴不說,她竟然還在你前妻的小作坊裡當廚娘!”
“我前妻?金甜?”殷尚腦子裡浮現金恬笑起來的臉,喃喃說道,“金甜,她人如其名,笑起來可真甜啊,我咋就把她休了呢。”
楊富貴笑道:“聽說人家自從嫁到韋仲勤就改名了,雖說聽起來也是金甜,但不再是你說的那個‘甜’了,而是安靜恬然的‘恬’,估摸著就是想和過去告別重新生活呢。”
殷尚氣得嘴角都抽抽了,說:“以前她跟著我時死氣沉沉的,咋一嫁給韋仲勤就大變樣了,如今還開起作坊來了!”
“聽說那個不起眼的小作坊買賣還挺好,一個月能賣一百五十多輛黃包車呢,因為價錢便宜,好多外縣或外郡的人都過來買。你算算,一輛賣五百文,一百五十輛車子,那得是多少錢?另外人家還置辦了約二十畝田地,種了一些藥材,還在夫子埂那兒動工要蓋大院子,我瞧著不出一年,人家就掙得同你一般的家產嘍!”
殷尚聽傻了眼,再猛地灌了幾口酒,腦子再也想不起什麼事,整個人一下趴在了桌子上,人事不省。楊富貴酒量要大些,見殷尚醉倒了他也沒啥反應,自個兒接著吃吃喝喝,還時不時哼著小曲。
金恬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生了,但她仍經常來作坊裡看看,還時不進陪仲勤一起去田地裡瞧藥材苗子。
這日,她坐在田梗上,看著仲勤在鋤草,展望著往後的日子,臉上漾起幸福的笑容,說:“仲勤,今年頭一回種你得親自侍弄藥材,待明年就可以僱人來幹了,你只需教一教。如今車坊也走上正道了,咱倆時不時去瞧瞧即可。如此說來,咱倆還能抽出空做很多事呢。”
仲勤抬頭朝她這邊瞧了瞧,笑道:“你還想做啥,你都快要當娘了,到時候滿心思都在娃兒身上哩。”
金恬掰著手指說:“咱們要再多買些田地,擴大作坊,或多開幾個作坊,反正咱們只需出錢和出主意就行了,又不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