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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卻有自主意識一般,竭盡全力反抗著精神上的麻木絕望,終是開始掙扎起來。
不知多了多久,她聽見有其他人跳落下來後撲通撲通的入水聲,似乎有人抓住她的手,她的身體也因為一股突如其來的外力開始上升,但是她的意識卻已經漸漸模糊起來。
時思在跳下去的一瞬間,還記得傅銘淵察覺到她意圖的時候,瞬間蒼白如紙的臉色。那些驚惶和恐懼她都感受得到,她也知道死亡兩個字對他來說遠遠比其他人來得更為沉重黑暗,可是那一秒,她已經再也無力去照拂他的感受。
那些自以為能夠拯救他的愛和溫暖,那些以為他終有一天能解開心結的期盼和希冀,終是在日復一日的相互折磨中變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
那些沉痛而壓抑的絕望她再也無法負荷,但卻仍覺得,自己的縱身一躍更像是一種倉皇的逃離。逃離傅銘淵身邊,逃離他帶來的所有負面情感。
也許她是所有人眼中的受害者,但是在跳下去的那一刻,她仍然覺得對不起他。
愛情真是可笑又可怕的東西啊……
長時間的無法呼吸,時思終於徹底失去了知覺。
*
急救室外,傅銘凱抓著之前秦川拿來的毛巾,滿面鬱色的擦著頭髮,但身上的衣服因為浸溼了河水,所以一直黏膩的貼在面板上,讓他只覺得更加煩躁起來。
傅銘淵倚著牆壁坐在地上,亦是渾身溼透。自從時思被救上來之後,他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沒有再說過一句話,也沒有再露出過任何表情。
他的大腦幾乎已經停止了運轉,只有時思跳下去的畫面一直迴圈往復的出現。他還記得她被救上來之後,第一時間趕到的醫護人員搶救的過程中,她任他們不停按壓著胸口,可卻口唇青紫,早已沒有了任何知覺,就好像已經……
“死”這個字,哪怕只是想想,他就已經幾乎不能呼吸。
他不知道究竟從哪個環節開始出現了問題,上一秒他們明明還是江城裡人人欣羨的愛侶,可轉瞬之間,她卻穿著婚紗,在他面前義無反顧的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之中。
在倫敦初遇時,他還是唯一能保護她的人,可短短不過數月的時間,他已經成為了逼死她的罪魁禍首。
突如其來的尖銳疼痛自心頭泛起,傅銘淵臉色慘白,眼前彷彿蒙上了一層霧氣,攥著毛巾的手垂在身側,指節漸漸泛白。
秦川攔住一個出來的護士,低聲詢問了什麼之後,對方又已經步履匆匆的離開了。
義大利語並不靈光的傅銘凱走過去:“怎麼樣了?”
秦川看了看泥塑一般的傅銘淵,眼底也滿是焦慮不安:“繼發性溺水引發的急性肺水腫,還在搶救。”
傅銘凱暗暗罵了句髒話,他心裡一直有什麼堵在那裡,此刻的傅銘凱終是忍不住,發洩一般將毛巾狠狠摔在了傅銘淵腳下:“這下你滿意了?”
傅銘淵全無反應,傅銘凱卻因此而怒意更勝:“好好一個大活人,就這麼要被你逼死了,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秦川試圖上前阻攔,傅銘凱卻推開他,看向傅銘淵:“怎麼,現在倒是一副深情的樣子了,可你別忘了是誰把事情一步步做絕的!口口聲聲多愛她的是你,逼死她的也是你!”
傅銘淵一動不動,但手卻無意識的越攥越緊。
片刻死寂之後,傅銘凱冷笑出聲:“我忘了……這種事,你本來就是家學淵源。你媽媽不就是這樣嗎?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受害者,可事實上呢?如果不是她,誰都不會死!”
傅銘凱上前用力扯住傅銘淵的衣領,幾乎抑制不住越來越激動的情緒:“是你媽媽逼瘋了爸爸,你現在又逼死了時思,你和你媽媽都是一樣的,冷血、自私,你們這些瘋子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愛,就只配一個人活在地獄裡直到死!”
“小凱!”
秦川用力鉗制著傅銘凱的手臂拖開他,將他狠狠推坐在了一旁的椅子裡。傅銘凱看著秦川的眼神裡厲色已經再也掩飾不住:“事情都是他做的,我憑什麼不能說?”
秦川面上一片冷凝,但剎那的憤怒消散之後,下一秒就變回了中規中矩的斯文助理,凜然的語氣裡滿是對上司的迴護:“小傅總,不要把時小姐和過去的事混為一談。當年您不是最直接的受害者,傅總才是。”
類似的論調,如今正躺在手術檯上的人也說過。傅銘凱幾乎又有想罵髒話的衝動,他覺得傅銘淵身邊的人幾乎一個個都被洗了腦,對那種心理變態的人反而時時不忘維護。他有些想笑,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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