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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津予應允了一聲。
接著太醫和隨行的宮女魚貫而入。
雁津予合上奏摺從案前起身,動作格外輕柔地掀開帷紗將床上那人的手腕露出來,他的臉色沉沉,看著太醫把脈。
太醫在他目光中有些緊張,把了很久的脈才終於垂著頭說話了:“雁公子,皇上目前氣息平穩,從脈象看只是睡著罷了……”
“睡著?連睡上幾個月?你在逗弄我嗎?”雁津予面無表情,小心地把她的手腕放了回去。
“恕臣無能,實在是皇上的脈象氣息正常,”太醫語氣驚慌,拿著脈枕的手抖了抖,險些讓脈枕掉了下去。
雁津予垂著頭看著帷紗中的人,很久不發一言。太醫跪坐在一旁,在這一片寂靜中滴出冷汗來。其他殿內的宮女太監也緊緊低著頭,連呼吸都變得輕而微。
最終雁津予還是擺了擺手讓他退下,太醫就如同大赦般趕緊退下了。
等宮門再度關上,雁津予沒再繼續批覆奏摺,他坐在床畔,掀起帷紗,垂頭看著床上面容安詳如同沉睡的人。
溫歌終於得以看到那人的臉,果然是她自己。
剛剛從太醫話語中,似乎透露著雁津予目前還未登基,稱呼雁津予為皇后顯得彆扭,只能以“公子”稱之。這其實並未出乎溫歌的意料,比較老謀深算如雁津予不是那種輕易動作的人。
不過看著雁津予表面上這般關心她的模樣,不像是做戲,倒是讓溫歌微微吃驚,她當初其實有那一瞬間懷疑是否是雁津予從中搗鬼。
要真捫心自問,溫歌其實並不想回來的,她其實對這皇位並未過多留戀,這座深宮沒有值得她不捨的東西。
大俞沒有後宮不可干政的禁令,雁津予擁有皇夫這個身份實際上更容易執掌大權,尤其是現任皇帝昏迷不醒的情況下。溫歌瞭解他,他不是那種在乎皇帝虛名的人。
若是這樣,或許反而天下安定,百姓也不用承受戰火離亂之苦。
這裡沒有人需要她。
但是眼下究竟是什麼情況。
那塊石頭……
冥冥之中似乎有個聲音告訴她,只要觸碰到床上那個自己後就可以迴歸原位一樣,溫歌彷彿受蠱惑般慢慢伸出手去,這時雁津予竟有所察覺般抬起頭來,眼神狠厲,如同剛巧與她對視般。碰上雁津予的眼神,溫歌猛然清醒,她退後了半步。
夢境破碎一般,眼前的一切如同牆紙從牆上紛紛剝離。
天旋地轉之後,她終於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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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聞到鼻尖充斥的消毒水味道,自己似乎身處醫院。
溫歌的頭還有些隱隱作痛,出事當時的情況現在回想起來有些模糊不清。房間裡沒有人,剛想起身,門“咯吱”一聲推開了,一人朝她快步走來。
她的眼前出現了秦楊的臉,他的眼周青黑,語氣擔憂,還帶著點欣喜,反而不太像他了。溫歌看見他的一瞬間,突然什麼都不想計較了,她隱隱覺得自己似乎很快就要回去了,那些沉甸甸壓在心頭的東西都變得不再重要。
秦楊在她後面墊了個枕頭,輕輕扶她坐起身。
“你怎麼來了?”溫歌看著他。
“得知你出車禍的訊息後,劇組那邊暫時停工,我這便過來了,”秦楊給她掖了掖被子,在床畔坐下,“還好只是腦震盪,身上還有些撞擊的淤青和劃傷,你昏睡了兩天。車禍的訊息已經被傳出去了,葉樺程正在處理這件事,不過很快就會解決,不用擔心。”
秦楊遞給她一杯牛奶。
她接過抿了一口,才想起另外一個人:“顧初逸怎麼樣了?”
儘管依舊對顧初逸不喜,但是想到他擋過來,這時候溫歌對顧初逸的感覺有些複雜。
秦楊垂眸道:“他沒有大礙,除了淤青,相對比較嚴重的是樹枝扎進了他背部,避開臟器,扎的也不深。比你清醒的早一些,現在好像已經可以在病房處理公事。”
溫歌略略鬆了口氣,轉而又看著秦楊有些隱隱不悅的模樣,不知為什麼有些想笑:“顧初逸非得讓我上他的車,而且我現在才想起來開車前他在宴會上似乎還喝過香檳。”
“目前已經拘留了卡車司機,司機承認他是疲勞駕駛,發現前面有輛車要撞上來時已經來不及踩剎車了。”
溫歌點點頭,不是特別在意,她聞著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有些不習慣:“還有幾天出院?”
“還得留院觀察三天,近期都要臥床休息。”